“众爱卿可以说朕是为了一己私欲,为了成就统一六国的霸业才要如此冠冕堂皇。”
他语气平静,却十分铿锵有力,“但你们别忘了,从衡安年间起,但凡是发动了兼并战争的,平民人口流失了多少?”
“就按照最少的一次来算,都足足有四十万!”
宓奚目光灼灼,如水的蓝眸荡漾着阵阵涟漪,“这些年,到底发生了多少次战争?其他国为了一己私欲,不惜牺牲无数百姓的鲜血,只为了成就自己的霸业。”
“朕确实是要成就统一六国的霸业的,”他淡淡道,“但朕不仅是为了自己,为了燕赤,更是为了六国子民,为了天下苍生。”
“朕要这种无休止的战争终止,终止在朕的手上,终止于燕赤的江山。”
晨光熹微,透过雕花窗棂照进殿内,洒在身着金丝龙袍的男人身上。
他负手而立,俊美如俦的脸上尽是淡然,但他背后仿佛矗立着万里江山。
大臣们早已被这一番一针见血的话刺得无以言表。
他们或震惊,或唏嘘,或感慨,亦或是羞愧和自惭形秽。
他们在朝为官,每日不过就是穿梭在皇宫和府邸之间,处理自己份内之事,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消息,却没有真的去思考过,到底什么才是对百姓好的。
数十年来,其他各国发动了不知多少次的兼并战争,牺牲了多少无辜的老百姓。
没有几个坐在龙椅上的人会真切为百姓而着想的,他们几乎都是为了一己私欲,想要扩大疆土。
看着大臣们五味杂陈的表情,宓奚深知他这番话没有说错。
跪在地上的王肆瑟瑟发抖,他如今只担心,皇上会不会一怒之下把他发配边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