宓奚想也不想,一掌拍开房门闯了进去。
简毓今日也做了梦,不同于秦叹月的逍遥美梦,她在梦中很是痛苦。
她梦见自己被什么湿热的东西包裹着,一颠一颠地剧烈抖动,虽然费力蜷缩,但背脊在颠动时不断地撞在一个坚硬事物上,快要将骨头撞散了。
它闷得喘不过气,心跳也极快,张嘴急促地喘息着,与头顶破风箱般的喘声混成一片。
她这是在人的怀里,那人在极速地奔跑着,不曾片刻停歇。
似乎还有模糊的喊叫声与叮叮当当的兵器碰撞声。
虽然场面十分紧张刺激,但是简毓却在恐惧之余莫名感到一阵兴奋和安心。
摸了摸自己的手,毛茸茸的,便明白过来了。
她这次不再是第三视角,而是身临其境了。
突然一阵天旋地转,身上重力袭来,将她狠狠压住。
差一点就成了狐狸泥。
她用爪子拼命去扒衣服领口,终于扒出了一个缝隙。
许是感受到胸口的动静,那人发出一声嘶吼,十分费劲地翻了个身。
简毓终于从怀中挣脱出来,按在那人胸膛上,感觉自己爪子湿哒哒的,这才发现裹着自己的一片湿热原是那人浸满了血的外袍。
她自己的毛发尽数被染成了红色,而那人银白的头发也散落在地,其上血色淋漓。
宓奚。
这血有些是他自己的,有些是别人的,但是没有一滴是狐狸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