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并且由江南的士绅豪强专门为伱管理?”
“而若不是锦衣卫严查之下,这份田亩哪有这般容易的被查明?”
“所以你在江南究竟在干什么?究竟许下了什么好处?才能让这么多人为你死守秘密?”
不待周德兴回话,朱樉又是冷声道。
“胁迫。”
周德兴沉默片刻后,便是道。
“呵呵,你是不是对于满门抄斩有什么误解?”
“而他们都到了满门抄斩的地步,还能为你死守秘密,这能是胁迫?”
朱樉冷笑道。
“自然是胁迫。”
“因为他们还有血脉存世,如果想保全这份血脉,就只能为臣保守秘密。”
“从我在江南强买强卖,征收大量田亩开始起,我就怕有朝一日事情败露。”
“所以在其家族之中,挑选了两名嫡系子孙,带回江夏侯府抚养。”
“而只要这件事不泄露出去,他们的孩子就可以得以保全。”
“但若是将这件事泄露出去,他们唯一的血脉,也会断送在我的手上。”
周德兴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,便是缓缓开口道。
“好心机,好算计。”
“真是天衣无缝,这种胁迫的手段,若是在平常时候,肯定没什么作用。”
“毕竟以家族的利益为先,区区两个嫡子,死了还可以再生。”
“但在家族生死存亡的面前,这份血脉就是尤为可贵。”
“怪不得他们愿意为你保守秘密。”
朱樉的眼中闪过一抹了然之色。
“所以,你留了,还是没留?”
朱刚又是抬起头,看向周德兴道。
“微臣忠于陛下,忠于大明,但因贪念,这才铸成大错。”
“但既然说了不杀,臣也不想忘恩负义,所以并没有杀。”
“只是圈养在府中,严加看管。”
周德兴叩首回道。
“好好好。让他们活,要不给他们自由,就像笼中雀,金丝鸟。”
“终其一生,也看不见外面的光阴,就不会有血脉存世了。”
朱棡轻轻拍了拍手,不知究竟是讽刺,还是赞叹道。
“臣有愧圣恩,有负陛下。”
周德兴还是叩首道。
“那便说说另一件事吧,孤在江南听说了一段秘闻。”
“只是无从查证,所以倒是想亲自问问江夏侯。”
“听说你与吕家有一些微妙关系,不知可否属实也。”
对此,朱樉又是话锋一转的看向周德兴道。
“启禀殿下,有。”
周德兴的瞳孔一阵猛缩,犹豫再三以后,方才复杂道。
“什么关系?”
朱棡的指关节轻轻叩动桌面。
“远亲。”
话罢,周德兴的身子骨都有些瘫软。
“远亲?刚好不在九族之列。”
“要不然,侵占田亩,知法犯法,还欺上瞒下,江夏侯你的罪,免死铁卷怕都保不住。”
闻言,朱棡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。
“回禀殿下,其实也不能算做远亲,只剩下了最后一丝渊源。”
周德兴瞬间冷汗直流,便又是连忙解释道。
“周德兴,你是功臣,为陛下,为大明立下了赫赫战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