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三千贯宝钞就想抵了这条人命,只怕是这点银两,连办个丧事都不够。
那胡惟庸岂能罢休?
更何况,刘继祖之子真的就只犯了这点事情,那朝廷还不至于大动干戈。
而且陆风身为锦衣卫指挥同知,自然知道其中隐秘,只是不愿意与义惠侯刘继祖翻脸而已。
“正德伯?”
刘继祖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之色。
朝廷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正德伯?
但又是一瞬间,刘继祖的瞳孔又是一阵猛缩。
那这几乎都不用猜,肯定是右丞相胡惟庸封爵。
虽然只是封的伯爵,但大明朝的公侯伯,岂有那么容易获封?
所以,该死的小混账,这次只怕是真的捅出了大篓子。
“胡丞相与国有功,陛下恩典,封爵正德伯,以彰显其功。”
“所以侯爷就不要让卑职为难了,让您的儿子跟我们走一趟吧。”
“只要所查属实,朝廷自会依法办理,但若是侯爷横加阻拦,阻挠锦衣卫抓人审问。”
“先斩后奏,皇权特许,纵然勋贵,也可先行抓捕审问。”
陆风又是亮出了锦衣卫的腰牌,并且冷声道。
此话一出,满院顿时陷入寂静之中,就连细微的呼吸声,都能听得一清二楚。
甚至有不少人的额头,都已经渗出了一抹冷汗。
但此时大雪纷飞,那便绝对是吓的。
可不同于众人的反应,刘继祖倒是面色一沉道:“陆大人,这是在威胁本侯?”
“义惠侯,您别误会,朝廷要查的罪状,可不是胡相国的公子之死。”
“而是您儿子在凤阳干下的不法勾当,已经在朝廷公之于众,想瞒都瞒不住。”
“陛下与太子殿下,更是极为的震怒。”
“如果侯爷一再坚持,就算今日本官拿不了人,来日朝廷问罪,可就不是侯爷的儿子了。”
陆风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道。
不知不觉之间,陆风的称呼,就已经从卑职,变成了本官。
这也等同于表明了朝廷态度之坚决,根本无可动摇。
再者,儿子犯法,父亲包庇。
但碍于恩侯的情面,还有尘埃未落定之前,朝廷也是给了刘继祖机会,也是对于这份恩情的偿还。
可若是刘继祖,还是不知好歹,那这份恩情,其实就已经偿还够了。
剩下的就是依法办案,该抓的抓,该杀的杀。
抄家灭族,一个不留。
当然,这并不是朱棡与朱标的意思,而是朱元璋的意思。
朱元璋虽然已经不再掌权,全权将朝廷政务交给了朱棡与朱标,但老朱的那双眼睛,从来都没有闭上过。
所以朱元璋给了刘继祖一次机会,那就是交出那个孽障,然后向锦衣卫坦白自己所犯之罪。
那样朱元璋也会保下刘继祖的恩侯之爵。
可若是刘继祖仍然是我行我素,毫不顾忌。
那也不必降为义惠伯。
直接将其满门抄斩,更是可以起到震慑作用。
而且必要之时,陆风可以自行决断,先灭门,再上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