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挥刀突飞猛进,左撞右击,邠恬前面的兵士被砍死倒地五六个,血溅帷幄,缺胳膊少腿的鬼哭狼嚎,地上呻吟,抱头后蹿。
邠恬扯着嗓子声嘶力竭,也无济于事,这横的怕愣的,愣的怕不要命的,邠恬被撞倒在地,被踩了两脚,他连滚带爬,屁滚尿流,跑到门外,站定吼道:“撤退者杀无赦,杀戴兴和武六一者当队长,奖千金。”
还是没有人再往里冲杀,邠恬裆部尿骚味,他自己都被吓傻了,看没人冲进去,他害怕令颍真跑了。
窦建阳说封自己将军,还没封,能不能当将军,就在此役。邠恬转身对身边的段铁锤说:“铁锤,这几个你带着,给老子弄个火把过来,快点。”
铁锤七八个人举着火把而来,邠恬一把抢过来蹿着火苗的火把,顺手就扔进室内。
顿时浓烟滚滚,汹汹烈焰,戴兴、武六一和令颍葬身火海。
东哥到达月亮岩,以围待援太过于没有挑战性,东哥向来以奇袭快突为特点,他派遣千总王雷带百人顺着吴家沟,上山梁,从青龙沟准备偷袭德阳城。
进入青龙沟就有一股异样味觉,王雷判断焚烧尸体的味道,但又没有线索,自己的任务是德阳。东哥的原话是:“绝对安全的情况下救人。”这绝对安全就意味着自己要冒最大的风险,救出来人大功一件,救不了如果打草惊蛇,自己就是罪人。
富贵险中求,一将成名万骨枯,风险往往和收获相随相伴,又相生相克,这年月做一个普通人不难,但人生只一趟,为什么不试试,万一成功了呢,这是自己原来的主子胡欣的教诲,功成名就固然好,刻石立碑虽死犹生,虽死犹荣。
正巧遇到一重兵把守的石房子,坐落于邱家村正中央,村中无人,藜藿蔓生,数十座庭院,断壁残垣,阴森森的。
都城平原上的卧龙山,东北西南走向,长龙横卧,这德阳是为龙首,邱家村和月亮岩正如龙的眼睛。
但不知这村里去哪里了,王雷让人先撤出村,周围布上暗哨警戒,十里外大石板梁子找来一邱家村青年邱宇亮,二十多岁,满脸恐惧,一心紧张,人被兵士佟刚带到王雷面前。
一问才知道,原来这邱家村本有十八户一百零三人,请壮劳力都被窦建阳抓去修建德阳城,死活不知,反正离开再没有回来,村里只剩老弱病残,田地荒芜。
十天前,听完圣主火龙果微服私访,窦建阳派人来村里,把众人都赶到田里劳作,并恐吓众人说:“哪个敢砸了窦大人的饭碗,窦大人就砸烂谁的脑壳。”
圣主未到邱家村,只到德阳城,邱家村盼星星盼月亮,也没有盼来圣主,窦建阳却躲过一劫,不知用何手段欺骗了圣主。
三天前,德阳派来数百上千的兵士,凶神恶煞,把村里孩童和女子都抓掠去了,老弱病残,鳏寡孤独者都驱赶到兴月塘便杀了,又烧了余尸剩骨丢进了兴月塘。
邱宇亮咬牙切齿,哭泣说:“我一路跟随,想救下我爷爷奶奶,无奈他们人多势众,眼睁睁,被他们杀戮殆尽,恶魔也没有这么狠心。”
王雷问:“这四合院之外,兵马何为,你们何人?”院墙围屋墙,屋高十仞,大门紧闭,密不透风,外面有四五十人看守。
邱宇亮说:“里面关押了四个人,好像都是县承。”他苦思冥想之状突然说:“还有窦建阳的大儿子,因为制止其忤逆造反,要杀了张昆,被谗言关押于此。”
王雷给队副袁时公使个眼色,把他喊到一边交代:“周围未建重兵,我准备救人,为防不测,你告知东哥将军,他知道该怎么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