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牢的时间流淌的有时候很快,有时候很慢,每天就是在困了就睡,醒了就发呆,完全靠身体自我感知该不该睡觉,而这就是苻清白的一日生活,向桉是完全不需要睡觉的,每日睁个死鱼眼,什么也不想,什么也不看,一动不动就那么无聊度过。
今日的牢中依旧幽黑,墙壁上插的惟一一把火把光芒似乎变小了,向桉歪着脑袋,看着黑暗中跳跃火光,满脑子胡乱想:“这玩意该换一把了,不换也行。反正这牢房也不大,摸黑都能走完,就是没光人容易瞎之外,其他是没有一点问题,甚至还给向杺省钱了。哎——省钱,话说这天牢里有多少间牢房?假如有一百间的话,那…….”
“哐当”一声巨大的开门声,几个侍卫身着红色飞鱼服鱼贯而入,一人架起苻清白一只胳膊粗暴拖拽而出。
等向桉反应过来,她和苻清白已经被关入一间墙上、窗户上贴满黄符,地上画着红色阵法的屋子,隐隐约约间屋外传来向杺的声音:
“玄清道长,这真有用吗?”
“有,只是现下情况特殊……如果……不过,陛下无需担心…….”
声音时断时续,似乎是说话的人有意压低声音,不过向桉还是第一时间认出来这声音的主人就是玄清道长,激动之下,向桉贴着门板一顿狂拍:“道士!道士!”
屋外有脚步声靠近,下一瞬,玄清道长与她隔着一扇门道:“绵康公主,有什么事?”
即便没有看见玄清道长的脸,凭他这贱兮兮的说话方式,向桉都能想象到他现在一定笑得大牙外呲,不过现在不是注意这个的时候,她激动道:“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?”
“当然可以,只不过不是现在,等老道把这仪式做完了,公主想让老道做什么,老道就做什么。”玄清道长应的很快,说的话却是奇奇怪怪。
向桉心中蓦地腾升出一丝不对劲,激动的情绪迅速冷下,目光飞快扫一遍屋内陈设,强行绷着脸,平静道:“当初我说我要宰人你不管,现在这是什么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