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一墙之隔的隔壁房间有一张大桌子,桌上摆着各类不同的作法器具,以及形态各异的婴幼儿,细弱的小孩哭声为昏暗的屋内增添了股子阴森寒凉之感。
换了一身白袍的凌霄子手持铁杵,绷着脸,表情严肃,正一下下在药舀里垂打着什么。
角落里,玄清道长正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,嘴里塞了块棉布,不停发出呜咽声,额角淌下的汗珠和轻微暴起的青筋,证实了他不曾停下的挣扎。
“何必呢?”
向桉刚踏入房间听见凌霄子如此说道,她的脚步一顿。
正锤捣的凌霄子放下手中的杵,一侧身子靠桌边,由着烛火照亮半边脸颊,唇角微勾:“说出苻清白的下落,陛下就会放了你,你说你何必挣扎?”
玄清道长呜咽着拼命摇头——不知道、不知道,我真的不知道。
“摇头?不知道?”凌霄子垂首掸了掸袖口上莫须有的灰尘,唇瓣含笑,“苻清白被关押的当天晚上,元空去了。”
玄清道长挣扎的手脚一顿,继而扭动的动作愈发疯狂。
“玄清,你我皆为道士,虽不为一个师傅,但咱们终归是同源,我无意为难你的弟子,我的师侄。”
凌霄子漫不经心拿起桌上湿帕子,慢条斯理擦拭过一根根手指,“可你是现今唯一一个自称能看见绵康公主的道士,你若不配合我,非要我在陛下难做,那便是逼着我去为难为难师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