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落,向桉低头最后看了一眼脚底下的京城——
张翼成集结了城中壮汉每人手持棍子、刀具等正狂殴守门官兵,任雪清、粱蹊等人飞鸽传书,大批暗卫、死士逐步集合。
宫中最高处的摘星楼之上,一抹明黄色负手站立双目远眺,在他的身后有两人陪着,一人勾着腰垂首站着,一人歪斜坐于轮椅上似乎正在说什么,看身形有点眼熟,但向桉已经疲于前往一探究竟。
距离太远,目光有限,天下大乱,结果已然可知。
大风刮起,向桉卸了一身力,轻飘飘的身子便顺风而动,风去哪儿她去哪儿,风停哪儿她停哪儿,一如现在风把她带到荒无人烟的墓地里。
事实上,墓地不能称作墓地,这整座山头都是坟头,这里更适合称为乱葬岗。
厚厚积雪盖了满山坟头,橘红的夕阳映着雪面熠熠生辉,金色的光芒折射下犹如佛光普度。
绕着山头转一圈,向桉看中了一座朝南,坟前空旷,坟旁长了棵光秃秃的五指桃,棺材板半掀开的空坟头。
往棺材里一躺,不大不小,刚刚好。
向桉满意了,双手交叠在小腹,安详合上眼。
说来也是怪,死了这么久,魂魄四处飘荡这么久,愣是精神十足的身体一躺进这陌生棺材里,竟离奇困乏疲惫。
眼睛困倦睁开,非是向桉睡足了觉,自然醒的——有人在挖棺。
比成人巴掌还大的锄头哐啷哐啷挖土飞快,不一会儿的功夫,整个棺材便被完整挖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