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宫规”一词从承德嘴里一出来,向桉便感到一阵脑仁疼,碰上这样的犟驴,和他说感情是说不通的,除了按规矩行事,别无他法。
丁一南面无表情:“刚才我替你解了围,怎么,连句私话都不能说?”
“私话?那奴才下了值去您府上聆听,现在奴才当真是离开不得宫门。”承德道。
“不必了。”丁一南没了耐心,“让开,我要进宫。”
“奴才恭送将军。”承德规规矩矩行礼。
丁一南与他擦身而过的脚步一顿:“守规矩很好,能保命,但也会死,一如苻将军那般凄惨。”
承德微微抬头:“若遵从本心会死,奴才死得其所。”
丁一南垂眸,居高临下与跪着的他对视,只听他不卑不亢继续道:“这是苻将军教奴才的,奴才记得,不知丁将军现下可记下了?”
丁一南平静的脸上陡然涌现出杀意,随即释然,一柄精巧的匕首自他袖中落下叮当砸地:“滚。”
毫不客气的一句话,承德宽容接纳,俯身拾起匕首,放置到宫门口角落里收缴物品的架子上,轻轻呼出一口气。
抬头,天边是橘红的夕阳,瑰丽的色彩笼罩众生万物。
在目光所至的最远处有一座城墙,夕阳将城墙映照如洒了层金,美丽至极。
突兀的是墙上远看有个小黑点,细看惊觉发现是吊着具露白骨的尸体,数百只乌鸦围着腐臭的尸体上下盘旋,唯有血淋淋的头颅还能勉强辨认出他曾是塬国最尊贵的小皇帝。
望着墙上那点黑点,承德动容道:“陛下,奴才不负您所望将话带到。”
宫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