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宫里那成人手臂粗的棍子,一棍打在腿上,那种钻心的痛,那种再也站不起来的恐惧,怎么会不痛?不害怕?
轻轻扶起趴在肩头的小汝,向桉勉强扯出笑:“许有仁可有和你说过你能站起来?”
“说过的,奴婢知道的,治病用的银子和药材,皆从奴婢的月例扣……”
“乱说什么。”向桉不满瞪她,“你可是要陪我一辈子的人,这是我提前贿赂你的,怎么?莫非你不想陪了?”
“奴婢、奴婢……想的……”小汝刚擦干眼眶又聚起两小团泪花,她怎么能不知道公主是故意说的,为的就是让她放心用药,安心养伤?
“若真要报答我,便快快好起来,这便是你对我最好的报答方式。”向桉轻拍小汝的手背无声安抚她,“一切交给本宫就是。”
眼眶聚起的那两团泪花落下,小汝用手背迅速抹去:“是,奴婢遵命。”
好一通安抚后,向桉从小汝房中走出时已是正午,太阳高挂在天上,蝉鸣悠扬,院中的两棵梧桐树长势郁郁葱葱,热烈的阳光洒在树冠上便变成了一把绿伞,撑出一小片树荫。
刁席站在梧桐树荫下,不知名矮花矮草没过他鞋面,他却垂首出神地死盯着脚尖,就连蟋蟀蹦上裤腿也没管。
向桉走去,背诵文章一般流利道:“刁席,桃源县人,塬十五年五月三日进公主府当一名小厮,因身手不错,于同年通过选拔,成为侍卫,然而因你性子过于耿直,孙艺担心你得罪本宫,所以给你分配了个守院的活计。”
前些天屁股伤着了,向桉便趁势将公主府里里外外事无巨细查了个底朝天。
孙艺,掌管、料理公主府大小事的总管,虽是个太监,行事却颇为果断。
据闻此人在宫中当值时极得皇帝看重,所以在向桉从宫中搬至公主府时,皇帝担忧向桉年幼压不住底下奴才,特意派他到公主府做一府总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