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千秋却是满目的欣赏之色。
他清楚,叶玄向来是一个不吃亏的主儿。
这些日子在翰林院内便是这个性格。
别人敬他一尺,他便敬别人一丈。
可若是别人得寸进尺,他也绝对不会让人好过。
翰林院内几个平素不怎么瞧上他的,哪一个没被他修理过。
自然,在这场合,他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受委屈。
“先是对本侯进行抹黑打压,各种诋毁,见没有效果,便换另外一种策略,开始玩捧杀了,你们南晋人玩这一套玩的挺溜也,啊”
“什么,捧杀”
“好像,好像真的是捧杀之策,我就说这话术怎么听上去有些古怪,原来如此!”
“捧杀,先扬后抑,好家伙,文学创作上的玩意儿,竟是被这帮畜生用在了谋害我大靖侯爷身上了,老夫当真眼拙,方才竟然没有察觉!”
“哼!南晋人这两百多年,整日在那一亩三分地儿,除了玩阴谋诡计,还能玩什么,自然对这些炉火纯青!”
“可是,等等,这高台之人明明是我大靖口音呀”
“大靖口音怎么了,大靖人就不能被收买了”
“你们都错了,他压根就不是我们大靖人,这小子我先前见过他从南晋人下榻的客栈里出来的,他是南晋人,只不过是这些年一直客居在我大靖长安而已。”
“而且他这口音,听上去是我大靖长安本地口音,实则不然,诸位只要仔细甄别便能判断出,他一些字词的发音发飘,乃是南晋腔调!”
“什么!娘的,南晋人冒充我大靖人,还装出一副要替叶小侯爷打抱不平伸张正义的嘴脸踏马的,他怎么敢的”
“狗东西,给老子赶紧滚下来,信不信老子扔石头砸死你狗日的!”
“给老子滚下来!”
“滚下来!”
台下,群情激愤。
一下大靖学子已经俯身捡拾地上的鹅卵石,准备扔人了。
台上,那名大靖儒生着装的男子,面色陡然变得苍白无比。
连连后退。
叶玄却也是一脸的冷笑。
“原来你是南晋人,你们南晋人玩的倒是挺花呀,怎么,非要置叶某于死地才甘心”
“叶小侯爷,在下冤枉,在下真不是南晋人,更与南晋毫无瓜葛,在下是真的想替您打抱不平,您要相信我……”
“相信你本侯于你非亲非故,又素不相识,我为何要相信你”
“我……”
对方一阵语塞。
旋即仰天叹息一声,一脸悲愤莫名的神情。
“也罢,既是连叶小侯爷都冤枉在下,在下今日便不趟这趟浑水便是。叶小侯爷,您如何抉择是您的事情,您若真不愿意做诗,在下不逼迫你就是了,在下告辞!”
说着,对方摇了摇头,便准备翻身下高台。
“慢着!”
身后,叶玄突然喊了一声,面带冷意。
“哼!你是想说你本一心向明月,奈何明月照沟渠是也不是”
“今日我若是让你走了,倒是让你的阴谋得逞了!想让本侯再作诗是也不是本侯今日就成全你!”
“你且给本侯听好了,本侯即便是临时作诗,依旧可以碾压你们南晋所有人,莫要以为这般捧杀本侯,本侯就接不住了,你们想错了!”
说罢,他朗声说道。
“取笔来,本侯让这些想抹黑本侯的人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秋诗秋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