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名清丽妇人当先从茶桌前起身,看似只有二十来岁的年纪,容貌姣好,一裘青衣,显得落落大方。
对着几人微微行礼:“见过几位官人。”
曹怀兴指着那女子,笑着介绍道:“贱内,扶溪。”
“娘子,快给几位贵客泡茶。”
妇人扶溪应了一声“是”,便坐到茶桌一侧,开始着手泡茶。
徐安与庞奇礼貌性地喊了一声“曹夫人”后,相继坐下。
曹怀兴坐在主位上,移开面前一个的深色茶杯后,开门见山道:“两位此来,怕是为了御史一案吧?关于此案,此前本官已将实情告知于廷尉,不知是否还有什么不清楚的?”
徐安微笑道:“那倒不是,大人的口供中说得很清楚。只是,陛下命两司联手办案,照例...我们也是要来一趟的。”
“原来如此,那徐小兄弟可直言。”
“据我所知,大人与孙大夫并无私交,但案发之时,为何会留在孙府中过夜?”
“说得没错!本官确实与孙大夫没有私交,前往孙府,不过是受了故友所托去取一份公文。哪曾想,与孙大夫见面之后,相谈甚欢,一见如故。孙大夫素来好客,此乃众所周知。在他多番盛情邀请之下,本官却之不恭,便留在了府上。却不知道...竟遇贼人袭杀,酿成惨案。”
曹怀兴说着,脸上满是哀伤之情,眼角微微湿润。
徐安听着,目光一动,若有思绪。
这时候,一旁的扶溪为三人上茶,聊表安慰道:“逝者已矣,夫君莫要过于哀伤。孙大夫之死,并非你所愿。”
徐安接过茶杯,道了一声谢谢,眼角余光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样,不禁愣神了几秒。
顿了顿后,这才接道:“那案发之时,大人身在府中何处?恕我直言...你认为凶手为何只杀孙府之人,而唯独放过了你?”
曹怀兴一声叹息,道:“本官不知。案发之时,我已在客房入睡,听见哀嚎声才起来一看。然,那时的孙府已然是人间炼狱。我未及反应,便被行凶之人打晕。至于他们为何留我一命,恕本官也是疑惑。”
“凶手以刀柄将我击晕,两位若是不信,现在可为我验伤。”
徐安摆手道:“不必!我们自然是信得过大人的,只不过照例多问一次而已。”
“大人说是受故友所托,这位故友可是廷尉府尹?拿的是什么公文,府尹大人为何没有亲自去?”
曹怀兴回道:“骆兄本来是要自己去的,但途中突然接到陛下召见的旨意。恰好当时与我碰见,便拜托于我。至于公文,本官并未拿到。孙大夫当时说,待离开之时方才转交我手。但一夜过后,他已然...唉。”
廷尉府尹姓骆,单名一个“英”字。
曹怀兴口中的“骆兄”,便指的是这位三品大员无疑。
徐安听后,喝了一口茶,沉了沉声,道:“原来是这样,那徐某倒也没有什么好问的了。只是,曹大人在幽州为官,太子的丧期已过,是因何回京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