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既深吸一口气,面色也严肃起来:“陛下的意思我明白。此行不仅要查探许世德暗地里的动作,还需清除李规等越王余孽,确保此事不波及太子。”
上官婉儿点头表示赞同:“不错,最近陛下借着吴孝杰之事,把为太子求情的老臣们罢黜了一批,但太子本人却没有受到太严重的处罚。”
“梁王他们上书请求废太子,陛下更是置若罔闻。这就说明陛下想在太子和武姓宗族之间维持平衡。”
“前些日子李唐老臣闹得凶,就得打压。现在太子势弱,便不能再打压,反而要保他。”
赵既笑着,夸张地拱手道:“姐姐放心,承远明白!”
然而,上官婉儿脸上仍带着忧虑:“但是这次你的任务事属隐秘,陛下没有给你圣旨,只有口谕。你只带着两个下属去湖州,该怎么行事呢?”
赵既却并没有直接回答,目光紧紧锁定在上官婉儿身上,嘴角挂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。
这明明是非常失礼的事情,上官婉儿本来想生气,但看到赵既那张似笑非笑的脸,又不知道为何生不起气来。
良久之后,她的俏脸上从腮边到耳根泛起淡淡的红晕,说出一句:“看着我干嘛?”
“姐姐刚刚是在关心我吗?”赵既歪头问道。
上官婉儿听到“姐姐”两个字,忽而用手背捂着嘴轻笑,眼睛像弯地像月牙一样。
她娇嗔道:“姐姐?谁是你姐姐啊?我难道还是第一次关心你吗?以前倒没见你这么殷勤。”
赵既笑容如春风拂面,道:“以前那个赵既位卑职低,姐姐过分抬爱,羞愧难以自处。况且我又不是木头。姐姐如此佳人,每次相见,要么在谈些犯忌讳,掉脑袋的事情,要么就是谈公事,实在太煞风景了。”
上官婉儿很快便收敛了笑容,但脸上的红晕还未退却:“呵?不谈公事,那你还打算谈风月,一亲芳泽?”
赵既摇了摇头,叹息道:“岂敢。我只是感慨此次回长安,数月以来,伴君如伴虎,勾心斗角,令人心力憔悴。姐姐日日如此,其中艰难可想而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