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。
但湖州刺史府内,空气中却稍稍能嗅到压抑的味道。
上官婉儿站在窗前,不断向外张望。
她手中紧握着传信,心中有些不安——武则天今天就要到湖州了。
二人按说不该像之前一样悠闲,而是应该严肃起来,准备接驾。
然而,赵既却仿佛置身世外,他坐在书桌前,气定神闲,自顾自读着兵书。
上官婉儿目不转睛地盯着赵既的身影,暗暗点头,只道他涵养不错,临事不慌。
“你之前不是很担心狄公和太子吗?怎么现在陛下来了反而不慌了?”上官婉儿忍不住好奇地问道。
赵既手不释卷,头也不抬:“之前是关心则乱,没有考虑清楚。静下来细想,狄公和太子都不会有事的。”
上官婉儿不禁皱了皱眉头,不禁疑惑道:“此话怎讲?太子可是擅自出京,意图私会叛逆,这两条罪名一条也轻不了。”
“以狄公的个性,势必要被太子牵连,你怎么知道他们二人不会有事?”
赵既微微一笑,放下手中的书卷,站起身来。
他走到窗前,与上官婉儿并肩而立,眺望着远方。
“如果陛下真要处置太子,单就私自出京这一条罪名,只需要一个使者,最多派一队千牛卫,太子只能束手就擒,听凭发落。”
“但是陛下偏偏大费周章,亲自巡幸湖州。”他转过身,低头上官婉儿,继续说道,“这其中的意思就耐人寻味了。”
上官婉儿闻言,若有所思地点点头:“不错,说得有理。”
赵既其实还有一些大逆不道之言未曾说出。
假设武则天真的认定太子谋反,想要废除太子,第一件事必然是下旨捉拿,第二件事就是立刻回京,控制局势。
但武则天却亲自来了湖州。如果此举仅仅是想确定太子谋逆,一来没必要,二来即使有羽林卫保护,也存在不小的风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