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多祚点了点头道:“承远深明吾意,徒劳无功不说,每日还要多走几百里运送军粮,靡费不少。反正仅以守城论,平州城内两万余人,足以拒敌。”
赵既却皱起了眉头:“大将军的意思是要据守不出?”
李多祚一副当然如此的表情:“这是自然,大军新败,就是想出兵,士气也成问题啊。”
赵既拱手道:“大将军有所不知,探马来报,李尽忠本人坐镇营州,招徕四周夷人。靺鞨的乞四比羽、乞乞仲象已经反了,正协同孙万荣进犯辽东,局势危急。”
“如果我军只是死守,无动于衷。一则坐视辽东失陷,二则放纵契丹坐大,三则无法向陛下交代,还望将军三思。”
提及靺鞨叛乱,李多祚眼神微变,他毕竟是靺鞨人。
虽然早先他利用自己的身份,设鸿门宴害死过不少靺鞨首领,平定过靺鞨叛乱,早已坐实了自己的靺鞨奸身份。
但李多祚毕竟经历丰富,很快调整好心态,开言道:“话虽如此,我军新败,士气低落,不宜出战,为之奈何呀?”
赵既见李多祚言语中有松动之意,加紧劝道:“大将军可调幽州之兵,加上阳老将军和我手中的骑兵,合计有三万多人。”
“契丹人取辽东势必要分兵,我军可行围魏救赵之策,不说一战功成,总可以为辽东分担一些压力。”
李多祚摇了摇头道:“太过冒险,如果这又是契丹人的诱敌之计怎么办?”
赵既闻言,脱口而出:“正面硬碰硬,契丹还不是我军对手。如果契丹行诱敌之计,我军也可以变作佯攻。如果契丹果然分兵,则可顺势化虚为实,攻取营州。”
李多祚听罢,再度陷入沉思,最终仍摇头拒绝:“不可行。若我有十万大军,或可如此行事,但我手中只有这点生力军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