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泄了一通过后,武则天收敛了怒容:“辽西大局糜烂,皆张玄遇、麻仁节两个国贼之过,与其余将士无干。”
“张九节守土有功,赵既援护及时,大破契丹一阵,斩获甚多,此二人要各加一级,不可寒了前线将士之心。”
这便有些文过饰非的意思了。事到如今武则天多少也明白,自己搞出来的二十八将征北不靠谱。
但错已铸成,又有张玄遇和麻仁节这两个背锅侠,周军也不是一无所获,众人也只当看不见此事。
武则天又道:“李多祚上书请求朝廷增援,又言朝廷大军一时受挫,北地暂时只可固守,不可出战。”
“而安东都护裴玄珪却言契丹军攻辽东甚急,已连下数城,请朝廷尽速出兵相救。两相抵牾,该如何行事,诸卿有何见解?”
张柬之与李多祚关系匪浅,不免要为其张目:“启奏陛下,臣以为李多祚所奏乃老成谋国之言,西峡石谷一战后,我军暂时无力北进。”
“现在正值秋收时节,北地天气逐渐寒冷,不宜用兵,或可从其所奏,令诸军固守城池,明岁开春再战。”
武则天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悦,这显然不是她想听到的回答。
她冷声道:“那辽东呢?难道就坐视辽东失陷?坐视契丹欺凌我治下子民?”
“莫以为朕不通军事,现在不过九月初,正是用兵之时。此时不战,等到来年开春,契丹攻下辽东,收四夷之兵,实力壮大,岂不养虎为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