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三思听到这个条件,眉头一挑,手指在几上敲起来:“此事恐怕不太好办!”
言罢,他缓缓起身,背负双手,沉吟道:“往年,江南的官盐和钱粮由运河运往两都,途中难免有所损耗不假。”
“可今年邗沟这一回出事,损耗竟达到了一半以上,陛下对此极为震怒!即便是本王,也难以轻易开口啊。”
元圭也跟着武三思站起来:“世伯,您有所不知啊,运河从大江一直通向洛阳,经过淮水、汴水,还有大河,沿途的水文情况迥异。”
“大江上的官船辗转行至洛阳,沿途何止千里,船队吃用就要损耗巨万,而大江水手不熟悉河、淮水文,江船不适应航道,难免又要搁浅翻沉一部分。”
“何况邗沟两岸的漕户尽是些刁民,这些人个个奸猾懒惰,拿着朝廷的大笔的护漕饷,却不肯出力,反而在河上行奸使盗。”
“历年来都是这帮刁民化作水匪,偷盗官船,又使得运河淤塞,漕运不畅!今年这些人更是变本加厉,劫夺官船的水匪竟多达数千人,因此,今年官船损耗竟至历年所未有,还请世伯明察呀!”
武三思闻言,似笑非笑地点点头,又摇摇头:“我只能尽力而为。贤侄该当明白,不过出了这等岔子,朝廷不派员调查是说不过去的。”
元圭丝毫不以为意,笑道:“谁人不知世伯是陛下最为倚重之人,有您开口,必然是手到擒来!”
“至于派员调查一事,世伯若有意,不妨选派亲信前往,剿灭水匪,畅通漕运,这又是立下大功一件啊!”
说着,他将一块精致的木牌双手呈上,“呃,这是鸿通柜坊的凭证,京城内的分号内随意取兑,世伯权且收下。”
好嘛,有了这玩意,行贿倒更方便了。
武三思将木牌接了过来,不禁笑着感慨道:“鸿通柜坊!贤父子真是经商的奇才啊!也罢,这个忙看来本王是不得不帮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