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则天闻言大惊,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什么?攻入县衙?这岂不是公然叛乱?拿来朕看!”
上官婉儿连忙将奏章一一递给武则天。武则天怒容满面,又有些半信半疑,一把夺过上官婉儿手中的奏章,一目十行浏览起来。
武三思听到薛青麟犯下如此大事,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慌乱。
很快,武则天还没来得及看完奏章,其怒气已如火山般喷发,几乎气了个半死。
她一拍桌子,怒不可遏看向武三思:“你看!这就是你说的‘忠心耿耿’的平南侯!朕还不知道,他竟然嚣张跋扈、肆无忌惮到这个地步!”
“他眼中还有没有朝廷,还有没有朕?嗯?”
武三思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斥吓得浑身一颤,冷汗如雨,低头不敢搭腔。
武则天看了看另外几份奏章,举起一份质问张柬之道:“这些又是什么?”
张柬之神色凝重,答道:“这都是历任江州刺史参奏平南侯的奏章。”
武则天一页页翻看着,每读一字,怒气便增一分:“强掳民女、殴伤人命、强买田宅、纵火焚宅、打伤官差!”
她的语气愈发严厉,怒意几乎溢出眼眶:“反了!反了!简直无法无天!无法无天!”
“这些奏章之前怎么没送来?”她怒视张柬之,厉声质问。
张柬之瞥了一眼武三思,随即低下头,跪倒在地:“臣有罪,是臣等失察!陛下可读完奏章,上面提到此事。”
“薛青麟身为侯爵,每当有人弹劾,他便抢先请罪。而江州地方的奏章送达较晚,加之他在朝中有所依仗,这些奏章便屡被压下,致使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!”
武则天双手颤抖地看完了狄仁杰的奏章,话说到这个份上,她哪里还不明白事情的真相。
她已经气糊涂了,不顾体面,手持奏章,狠狠看向武三思:“呵呵,三思,这里面有你的一份功劳吧?”
武三思吓得连忙跪倒,连连请罪:“陛下,臣实不知薛青麟竟敢如此猖獗!臣只是念及他昔日对陛下有功……”
武则天怒喝一声,双眼怒睁道:“够了!给朕住口!朝廷设宰相,是为了总理政事,匡正得失,你如此闭塞言路,要你何用?”
“自即日起,罢武三思文昌右相,免去一切差遣,罚俸一年,回府闭门思过!期间不得再有任何官员往来探视!”
武三思惊得合不拢嘴,猛然抬起头,瞪大了眼睛看向武则天:“陛下,臣冤枉啊!”
武则天呼吸急促,愤怒地转过头去:“不必多言,朕现在不想再看到你!”
武三思顿时失声痛哭起来:“陛下……臣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