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吞食了那只飞蝗就逐渐开窍,起初的几年只是较同类要聪明,再后来就懂得思考,也能识破猎人布下的陷阱。到得五百年后就能够幻化人形,那时也不是现在这种神智,与禽兽相比要聪明很多,却终究不如人类,也无法隐去尾巴,一直到得千年以后方才与人无异。”阿九添柴入灶。
“你是如何认得文字的?”莫问不厌其烦的发问,每问一个问题,他对阿九就多了解一分。
“自然是有人教我,文字可不同于陷阱,没人教导,我看上多久也不会明白。”阿九起身舀水。
莫问闻言心中一凛,既想深问又不敢问。不敢问却又想知道真相。
“你在胡思乱想什么?”阿九提壶出门。
“我在想你自己住在这山中是否无聊憋闷。”莫问侧身让路。
“扯谎都不会,你定然在想是不是哪个英俊的书生教我认字的,对不对?”阿九迈步走向东屋。
“那时你还不认识我,就算与人动心也不算过失。”莫问转身跟上。
“你不用巧言诓我,没有的,早些年只想如何果腹,后来便想如何长生,倒也想过婚配之事,只是这山中的同类,外面的男子,我皆瞧他们不上,直到遇到了你。”阿九落座倒茶,此时天色已经全黑,但二人都无需灯烛照明。
“为何瞧他们不上?”莫问心中巨石悄然落地。
“同类粗鄙,外面的男子则多有虚假,我千年之后方才出山,千年狐狸焉能看不出谁是真心,谁是假意。”阿九笑着为莫问倒水。茶叶在此时是待客饮品,阿九这里不曾准备。
“你自何时心仪于我?”莫问问道。
“你当真以为我不会害羞?”阿九嗔怪横了莫问一眼。
“快说,不准深思。”涉及到男女情意,莫问做不到大度从容。
“我之前说过了,你入山时衣衫破旧鞋履透底,可见生活之清苦,你却肯纳银十两为一个素未谋面之人换取直身,如此行事为我先前所未见,自那时起我便知道你与他人不同。”阿九歪头笑对莫问。
“谁教你认字的?”莫问又问。
“你可猜上一猜。”阿九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