鱼行掌柜皱着他粗犷的眉,和身旁的人嘀咕道:“樊掌柜,这江掌柜看着气度不凡,但是咱们说这么多,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,莫不是在敷衍我们?
他黝黑的脸庞上露出些许不满:“贺修竹这小子怎么会请这么个绣花枕头来掌事?我估计她就是来玩的。”
他身旁坐着的是位女掌柜,名叫樊秋,专做药材生意,经营着海州岛北岸大大小小十六家药铺。
樊秋穿着件群青色长衫,乌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固定,面容沉静。
樊秋摇摇头:“不一定,这位江掌柜很有可能在诈我们,想看看我们这恭谨的态度能撑多久,越是这个时候,咱们就越要沉住气。”
鱼行掌柜看起来粗犷,却是个粗中有细的主儿,他选择听樊掌柜的再看看。
不过,当然有沉不住气的,两人刚窃窃私语一会儿,石料行的马掌柜朝江黎黎敬了杯茶,敬茶时说的话却是夹枪带棒:“江掌柜认为在座诸位说的都挺好,却又选不出一个合适的办法来,那就是大家说的都不好咯。”
马掌柜将茶杯中的大叶茶一饮而尽:“不知将掌柜有何高见说出来指教指教我们这群愚钝的家伙,现在这样惜字如金可是难以服众。”
不是所有的掌柜行事作风作风都是圆滑的,总有那么忌讳,有个性的,靠着自己的本事吃饭,马掌柜就是这种风格的,在座诸位都知道马掌柜有一门绝活就是看相,江黎黎先前听马掌柜的自我介绍中也得知了,这位适合看脸做生意的。
石料行的散客生意都是马掌柜手底下的人在管,而贵客则是由马掌柜看面相接待,来者有几斤几两,马掌柜一看面相便知。
眼下马掌柜说话如此阴阳怪气,其他掌柜们面面相觑,难道是马掌柜看出什么来了。
可是这位江掌柜是戴着帷帽来的,根本看不到长相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