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啊,为师真不知道你在怕什么。”
云不弃又用小树枝轻轻点了点余牧的眉头。
自从真正成为余牧的师尊之后,他好似遂了平生所愿,包括和紫云殿那边,也懒得争什么了。
而且他和这个弟子,算得上朝夕相处。
又不知为何,总能从他身上感觉到一种若有若无的悲,那种感觉…就像一个古老的灵魂站在山巅,身旁空无一人。
还有一种惧,可明明余牧很是强大!如果自己将境界压制在和他一个层次的水平,甚至接不住他十枪!
这样一个强大的天骄,悲从何来,惧又从何起?云不弃搞不明白。
可每次,他打坐修炼的时候,明明都在尽力往自己身边靠,自己又不是什么美人儿,一个老头子还能有什么吸引力。
想着,就连云不弃都感觉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。
大抵是患得患失了吧。
“师尊。”
余牧脸上的冷汗已经被他拭去,他轻声开口:“弟子只是怕,这漫漫道途之中,会失去身为一个人不该失去的东西。”
“人定胜天…妄言耳,天道之上还有大道,这修士的命运和力量,未免也太过微不足道。”
“是啊,微不足道。”
云不弃垂眸:“但小牧你可知道,自从世间第一个修者出现,本就在行逆天之事。
我辈修士与人争,与天地争,去争机缘去争生机,去争更为悠久的寿元和强大的实力。
本为逆命之生灵,又岂能惧怕天地之伟力?唯战耳。”
说着,云不弃再次给余牧头顶搓出一个鸡窝,他挺稀罕这个小徒弟那种恼羞成怒又拿他没有办法的表情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