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静的车内,手机震动的声响足以震耳欲聋。
朗姆并不是那种富含威严的上司,更多时候,他愿意用笑眯眯的语气说话,摆出和蔼的长辈模样。
对他的来电感到忐忑不安,更多是因为背后组织的力量,还有从不露面的,属于boss的威严。
两仪绘川深呼吸一口气,心里做好朗姆又搞幺蛾子以至于flag应验的准备,接通电话。
电话中,朗姆的声音平静得难辨喜怒:“琴酒没有去吃拉面,不过卡纳迪恩是真的死了。他养的一个小情人闹着要他离婚,闹失败后恼羞成怒杀了他,呵呵,死得相当不体面,完全违背了boss的期望。”
完整听完工藤推理的两仪绘川眨眨眼,附和道:“他原本还能体面退休,现在彻底没这个机会了。”
朗姆笑了一声:“你也不用打马虎眼了,直接说吧,人是不是你杀的?”
两仪绘川眉毛挑起,这问得会不会太直接了?是试探还是有实据?
朗姆还在平铺直叙地引导着:“卡纳迪恩自己御下不利,让公安从外围成员都不是的人直接顺藤摸瓜查到他,还得让boss用组织的力量努力让他能够荣养退休,甚至让你被无辜牵连,从警视厅回到组织。你对他有杀心也很正常,直接说清楚,组织能省掉很多后续工作。”
两仪绘川心里腹诽,“你也知道我是无辜被牵连啊”,不过她不可能把这句腹诽说出口,只能说点客套话:“我毕竟想愉快玩一出名为‘在警视厅做组织卧底’的游戏。结果卡纳迪恩快退休了还闹出这样的乱子,要我回组织,硬要说我没杀心,那也太虚伪了。不过这真不是我做的,我和他没什么私人交集,上哪找出他的小情人,还要那个小情人杀他呢?”
朗姆笑呵呵道:“那个小情人挺特殊的,其实挺好找。比琴酒吃拉面的场面好找得多。”
两仪绘川沉吟片刻,迟疑道:“挺好找……是怀孕了,奉子逼婚?”
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又奇特的沉默,仿佛在一瞬间短暂穿梭到宇宙尽头。片刻后,朗姆才用竭力冷淡的语气说道:“卡纳迪恩的那个小情人,是男的。”
两仪绘川愣了一瞬(装的),赞叹道:“那卡纳迪恩的保密工作做得其实还不错。已婚男性警视监有男性伴侣,这样的事爆出来就很难压下去。可惜了,他的保密能力有分一点点用在督促自己的下属上就好了。现在怎么说,我还是按原计划撤回组织吗?”
朗姆呵呵笑了两声,话语暗含狰狞:“卡纳迪恩一死,警视厅内的卧底只剩下你一个,如果你回组织,那我们在警视厅动向这方面,就要彻底成为聋子瞎子。”
两仪绘川在心底愉快地吹口哨,同时内心暗自庆幸,警视厅远没有到达“遍地是极丨道卧底/被极丨道收买”的马蜂窝形状,游戏还能轻松地玩。
“所以,”朗姆确认康帕利不知道小情人性别、大概确实没有参与杀人谋划后,就完全结束试探,下达命令,“康帕利,停止经营会社这种过家家游戏,撤回警视厅,按照最早的原计划,负责做组织的眼睛和耳朵。”
两仪绘川心下感慨,朗姆这是一定要她回警视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