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薇第一次见到程羡之喝了酒的模样。

棱角分明的脸上，在月色的照耀下，不甚明显的晕染出两抹红晕。

程羡之仰头靠着椅背，颈间的两颗衬衫扣子不知在何时解开，露出好看的喉结。

徐薇抿了抿嘴唇，“其实你刚刚没必要答应陆继国的，就算和那个袁总的合约不重要，但陆家已经抢走了程氏一个合作商，现在还要被分一杯羹，程羡之你简直要亏死了。”

听见小姑娘为她愤愤抱不平的话，程羡之唇齿间溢出轻笑，侧头凝着她：“倒也不算亏。”

徐薇：“......”

不是说商人重利么，程羡之怎么一点都不在乎，虽然除去这身正装，程羡之的气质不像是一个商人。

“你是不是傻，你说让出去的利润，咱可以买好几套房子了，干嘛便宜陆家。”徐薇又跟着嘟囔一句：“早知道陆继国有私心，没想到这么不要脸。”

“不给陆继国一个面子，也得给你妈一个面子不是？”程羡之宽慰：“好歹娶了你，女婿总得想法子讨好丈母娘。”

闻言，徐薇的脸热热的。

低头嘟囔：“因为娶了我，就要对我负责，就要按联姻常规的套路，给女方家一个面子，说到底都是因为责任两个字。”

车厢内很安静。

徐薇虽然压低声音，这话还是飘进了程羡之的耳中。

男人的眸色沉了沉，侧头只瞧得见小姑娘的头顶。

他喉结上下动了动，沉声道：“不是因为责任。”

徐薇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，她说的这么小声，程羡之居然听见了，而且还说......

不是因为责任。

她抬头，侧眸，直直的撞进了程羡之的眼中。

昏暗的车厢中，程羡之的双眸如墨般黑，像是两颗黑曜石，将徐薇神魂都吸了进去。

程羡之：“不是因为责任。”

他重复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