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时,城外。
谢家人站在路边,回望京城,神色悲伤。
流放到几千里外的食人岛,有生之年还能再看一看故乡吗?
鲍伟达被李云幕盯着,火死了。
“谢氏一族听着,我是本次押解官队长鲍伟达,流放之地,是崖州!十里亭,亲朋好友送来金银细软、食物、替换衣物等,你们可收下。但原则上轻装简行,胆敢违逆,就地格杀!”
骑马围绕谢家流犯转了一圈,看谁歪倒走不动道,就马鞭子甩过去。
李云幕就算跟着,也来不及阻拦。
谢家的女眷哪里走过那么多的路?又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?走了这一个多时辰,累得头发松散,额头汗水细细密密,更多的是心死。
十里长亭,送别地。
大家都坐下休息。
谢老夫人腿脚发软,哪里受过这般苦,她努力挤出有些笑容。
一大家子都还看着老祖宗做主心骨呢!
老大说得对,流放就算死在路上,也比在京城苟活要体面。
在十里长亭休息,是鲍伟达和四十名解差喜欢的。
那些亲朋好友赠送的钱物,迟早都要落到他们的口袋里,因为流犯不能对外交易,只能通过他们交易。
坐下休息,老夫人、谢二夫人等,腿都开始发抖,被绳子绑的手臂,也红肿刺痛。
谢安奉、谢安淮等人,被枷锁夹着的脖子、肩膀、双臂,都已经磨红。
烟尘滚滚,五辆马车从京城赶来,近了,长平郡主身边的玲珑惊叫了一声:“是王妃和郡王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