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肤白皙,有一双细长的丹凤眼,眼睛是琥珀色,带着一点棕,像夕阳下波粼粼的湖水,笑起来的时候脸颊还会出现两个酒窝,是相当漂亮勾人的长相。
最重要的是,十七八岁,男人应该说亲的年龄,不管怎么样都会眼中有些世故,尤其眼前这公子看上去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。
可是他眼里只有纯良,像只小鹿一样无害。
大家顿时有一些猜想。
于是有人试探着问他:“你叫什么名字?从哪里来?”
他眼里有些疑惑,很天真地问:“名字,啊名字,嘻嘻……”
众人:......
原来是个傻子!
崔福德说:“别问了,大家以后多担待,离他远一点,我们主族说了,这是富贵人家的公子,碰不得打不得。”
后来,这个年轻公子在镇上跑来跑去,很快大家发现,他的锦衣没了,换上了崔大郎的粗布衣服。
也有人听见崔福德喊他“锦衣”,也不知道是“锦衣”“谨以”或者“仅一”。
反正镇上的人都喊他锦衣。
开始还嫉妒傻子有傻福,长那么好,出身富贵人家,渐渐地发现也没有什么人来探望他。
崔福德便把崔侍郎家给的银子都藏起来,叫锦衣也跟着吃面糊,一天只给一餐,那锦衣饿得一直喊“肚子饿”。
崔福德听烦了,磕着旱烟骂:“什么都不干,还想白吃?忍着!”
崔大郎忍不住了,便把他一顿好打,吓得他再也不敢喊饿了。
人挨打只有零次和无数次,自从这一次后,每天挨打挨骂,就成了锦衣的家常便饭。
破衣烂衫依旧不能改变他的容貌俊美,镇上有些姑娘就时不时地往他跟前凑。
崔家隔了三户的张家女儿张莺莺,经常往崔家跑,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,她往锦衣跟前凑。
张莺莺是镇上的一枝花,里正的儿子崔陈云早有意与她定亲。
崔陈云看张莺莺往锦衣跟前凑,心里恼火,来找了崔福德几次,语气很不善:“崔二叔,你看好锦衣,坏了莺莺的名声你负担得起吗?”
崔福德一直巴结里正和崔陈云,崔陈云是县里的捕快,也是吃皇粮的。
崔福德阴沉着脸,对崔大郎说:“锁起来吧。”
从那时候,锦衣就被崔大郎锁起来,后来锦衣饿极了,夺了崔大郎儿子的煮鸡蛋,崔大朗把他往死里打了一顿,腿都打折了,关在祖屋这边任由他自生自灭。
那次崔陈云来祖屋看了一次,发现锦衣腿已经断了,昏死在破旧的床上,曾经勾人的脸一片肮脏,什么也没说,扭脸走了。
张莺莺自然是不会来看他的。
她喜欢的是漂亮的、聪明的、高贵的富家公子,而不是残疾的漂亮傻子。
镇上人很久没看见锦衣了,他这次从屋里爬出来,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求生意志,竟然把锁着的铁链都弄断了,还爬到了院子外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