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倒好,把老二和女儿的前途都砸进去了。
张婶一会儿心疼大儿子,一会儿心疼二儿子和女儿,哭得昏厥过去。
殷槿安和九天在县城里一待就是三天,因为一直在下雪,殷槿安也想打听一些关于玉龙国的消息,所以一头马鹿的钱花得差不多了,两人才骑马回来。
时间已经是十一月十九日,兴庆府来的贵人在盛隆客栈住了五天了。
这些天,每天只看见马晨阳扫院子,买菜,那个院子里没别人出入。
京城来的客人忍不住又找了张向良一次,张向良说他实在想不起别的了,就知道这些。
那些人才不再问他了,反倒是叶婷,每天他下工,都捏着衣角,怯怯地问他:“贵人走了没有?”
张向良知道她想的是什么,冷冷地说:“你不要想三想四了,赏赐肯定没了,以后也不会有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天上不会掉馅饼,饭没有白吃的。他们给了赏钱,肯定有所图,说不得是想害死锦衣和九天,昧良心的赏赐,我肯定不会再拿。就是有赏赐我也不会给你。”
“……”
叶婷想说,他们死活关我们什么事?一个傻子残废,一个小要饭的,死了还能有谁来报仇不成?再说,又没说要杀人。
但是她不敢说出口。
张向良看见桌子上的针线笸箩,里面是一些普通棉线,叶婷在案板上用碎布头和着糨糊晒了不少的硬布,做了几双鞋底。
笸箩里的鞋底儿,不是张向良的鞋。
他的脚没那么小。
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:“这是给谁做的鞋?”
“我给小伟做了一双单鞋,再过几个月就打春了,他脚长得快,废鞋子。”
“你可真好。”张向良这话说的不是好话,但是叶婷没听出来。
她解释道:“以前我兄长和侄子的鞋都是我做,他们的脚大小只有我知道,早点做,免得到春上没鞋穿。”
“我也没单鞋穿。”张向良说,“总不好再去找娘和妹妹做吧?”
“等我兄长和小伟的鞋子做好,我就给你做。”
张向良看到她的手又生了冻疮,他闭了闭眼睛,装看不见。
银子给你了,粮食给你了,柴也砍了,木炭也烧了。
银子给娘家。
粮食给娘家。
木炭给娘家。
棉被棉衣给娘家。
做的鞋子也是给娘家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