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仲亨睁大眼睛,显然这个时候,他已觉得有点不对味了。
嗯?怎么和方才有点不一样?
朱镜静在沉吟,心里想,母后和他娘有什么关系?
马皇后却似乎明白了什么,不由得眼里多了几分慈和:“你的母亲……何时过世的?”
她说着,似乎想起了某些往事。
邓千秋道:“我一出生,她就故去了。”
马皇后心便软了下来,声音也不自觉地更柔和了几分,道:“这样说来,你也真不容易。”
“何止是不容易,我打小便和我爹相依为命,我爹人又懒……”
邓千秋决定将他爹卖了,没办法,马皇后这样年纪的心善妇人,是最听不得这些话的。
爹啊,可别怪我,我这是为了咱们这个家。
“我爹人又懒,从我记事起,我便没有吃过一顿热饭,衣服十天半月也不洗,我……我……我平日里经常听晋王殿下提及到娘娘,说娘娘如何关爱自己的孩子,我真羡慕他有这样的慈母,每每想到,便禁不住心酸落泪,方才又见娘娘这样关切垂询,我……我触景生情,这才落泪,我罪该万死,不该失仪……”
费聚眼睛张得有铜铃大,骤然之间,竟觉得自己无法呼吸,他头皮也不禁发麻起来,这……这还是刚才的那个疯子?
马皇后听着,眉头蹙的更深,眸光中甚至带着几分怜惜,她不由道:“你的父亲终究是男子,如何能照料得了你,看来你这些年,倒是吃了不少苦。”
邓千秋道:“吃些苦不算什么,我爹对我也很好,只是不细心罢了。现在我已长大成人,已经能养活和照顾自己了,唯独……唯独……”
马皇后看着他的目光,显得越发的柔和,道:“唯独什么?”
邓千秋神色间显出几分落寞,道:“子欲养而亲不待,只是总是想起故去的母亲,便禁不住又想要伤心落泪,我想……我想……”
朱镜静道:“你想什么,伱说呀,不要总是吞吞吐吐。”
邓千秋犹豫的样子道:“这是我可以说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