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倒不是说不对,可邓千秋总觉得,这样千篇一律的用一个模板去套用和分析如此复杂的事物,有点过于极端了。
尤其是太子的一个叫范显祖的宾客,最令邓千秋生厌。
可每一次授课,他都必须去旁听,不得睡觉,要正襟危坐,还不能喧哗。
于是邓千秋只好双目看着眼前的虚空,似认真状,人便开始神游起来。
只是,偶尔瞥见朱标很认真地端坐在那,聚精会神的样子,邓千秋忍不住有点心疼这位太子殿下了。
太子有没有被人忽悠瘸了的可能?
课余的时候,朱标可能会踱步过来,和邓千秋闲聊上几句。
大抵是问一些家常,当然,邓千秋还察觉到,一个比他还小一些的少年藩王,总是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他。
一种怪怪的感觉。
那热切的眼神,让人觉得不适,这家伙……不会有龙阳之好吧?
这一日,邓千秋继续神游。
突然有人声音高亢起来,道:“邓百户,方才所言的汉灵帝卖官鬻爵,宠幸宦官,导致党锢之祸,以至此后天下大乱的典故,你可听了吗?”
邓千秋回过神来,抬头错愕地看一眼说话的人。
这人正是在讲授汉书的太子宾客范显祖。
范显祖冷冷地看着邓千秋。
他一直看邓千秋不顺眼,一方面邓千秋是个武夫。另一方面,他总怀疑邓千秋旁听时对他不够敬重。其余陪读之人,都是正襟危坐,一个个竖着耳朵。唯独此人,看上去像是老僧坐定一般地端坐着,可眼睛却毫无神采。
邓千秋见许多人的目光,都朝自己看来。
他定定神,便道:“我……我脑子笨……”
范显祖听罢,皱眉起来,随即他瞥了一眼朱标,当下便怒道:“陛下钦命你是参赞太子与藩王读书,你却在此胡思乱想!能进这大本堂之人,无一不是博古通今,好学之人,哪里有你这般不学无术?”
朱标微微皱眉,不由道:“范师傅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