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橚在一旁道:“沈师弟啊,你才中个秀才,不晓得的还以为伱中了进士呢!你不能过河拆桥啊,若不是平日里我给你熬药补身体,焉有你今日。”
邓千秋一把将朱橚拉到一边去,道:“你懂个鸟,我家志业这是真正的吐气扬眉了,你是永远不会懂他的心情的,少说风凉话,给为师去办事。”
朱棡喜滋滋地道:“五弟不懂,可是我懂,我再懂不过了,!他这是翻了身,叫鲤鱼跃龙门。就好像我们一样,我们也要翻身了,要鲤鱼跃龙门了。”
沈志业对此,充耳不闻,他内心已激动的得泪洒当场,可同时,内心已被喜悦所充斥。
从此以后,再没有人敢小瞧他,小瞧沈家了。
祖父将他送到千户所,本只是想让他接近皇子,可沈志业也不傻,他虽浪荡,可出身商贾之家,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,在这个世上,真正掌握了地方和朝廷大权的那个群体,并不会因为你与哪些权贵结交,便会高看你一眼,他们所津津乐道的,永远都是功名。
而这功名,就在那放出来的榜上,高居第二,再清晰不过。
随即,沈志业醒悟了什么,他忍不住一个耳光,拍在自己的脸上。
啪……
很是清脆响亮,火辣辣的疼。
他下了死手,以至于打的自己眼前有点冒星星。
“恩师……”沈志业膝行至邓千秋的脚下,道:“恩师……弟子真是万死……”
邓千秋道:“怎么了,我家志业怎的又哭了?莫哭,为师心疼你,男儿有泪不轻弹……”
邓千秋蹲下,用大拇指擦拭沈志业的眼泪。
这一幕,与这喧闹的夫子庙格格不入,很是温馨。
沈志业哽咽着道:“这数月来,我无一日没有腹诽恩师,总觉得……恩师有时过于苛刻。今日方才知晓,恩师这一切竟都是为了我好。若无恩师,莫说这功名,只怕………我现在还在遭人白眼,被人视为浪荡子。恩师如此苦心栽培,我却这样不晓事。我……我不是人……我猪狗不如……”
邓千秋道:“你能知错就好,你还年轻,有这样的念头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。以后再有这样念头,一定要牢记,恩师和你一体,休戚与共,怎么会害你呢?”
“是。”
邓千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才道:“咱们赶紧回千户所吧,不要耽搁了。”
朱棡三人,亦是急了,立即拉起了沈志业,一行人急匆匆地回了千户所。
不久之后,这千户所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听闻邓千秋竟要在这里撒钱,这威力,真真是比后世发鸡蛋还要可怖。一传十,十传百,大家都说邓千秋的弟子高中,有钱拿!
于是乎,人越来越多。
可聚了很久,千户所里头却没动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