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达冷笑道:“你所言的过问是什么?是解甲归田之后,和伱们每日通宵达旦的饮酒做乐?是相互赠与胡姬美妾?还是犯下了罪孽,相互包庇?这就是你所谓的过问,是一家人,是兄弟?”
陆仲亨冷冷地看着徐达,不禁为之怒从心起。
徐达迎着陆仲亨愤恨的目光,面露不屑,道:“看来你是忘记了当初你这样的人,为何要反元了!也忘记了,当初鞑子的教训!这才几年光景,你自己成了什么模样,难道心里没有一点数吗?呵,注重你们的感受?你们是什么东西?”
说着,头也不回地快步出了大门,踩上马去,喝道:“陛下久候多时,事不宜迟,速速出发。”
……
钟鼓楼的钟鼓响起。
显然,这是陛下有事相召。
众臣不敢怠慢,火速云集武英殿。
朱元璋看到了一份奏报,他显得不可置信,因此,内心满是狐疑。
而百官不明就里,只晓得这一次召见百官,必然和那一桩邓千秋擅自调兵的钦案有关,于是有人来时,就已窃窃私语。
显然……贪赃枉法,加上一个擅自调兵,这样的事,足够死个十次,甚至一百次了。
这邓千秋若是今日不死,那么大明的所谓王法和纲纪,也就荡然无存了。
最震惊的乃是胡惟庸。
对于胡惟庸而言,此事过于蹊跷。
他还未收到邓千秋已死的消息,虽然一直在盼着死讯,可横竖却都等不来。
这令他有些担心,会不会出了意外?照理来说,只要行动够快,凭借这陆仲亨,必定能杀死邓千秋。
难道……是因为事情干得不谨慎,竟让邓千秋那个小子逃了?
一旦如此,那可棘手了,接下来……该如何布置呢?
胡惟庸的心里头,已安排了几个退路。
可是……一想到邓千秋逃出生天,胡惟庸便不由得感到可惜。
他深吸一口气,面上依旧带着轻松的笑容。
至武英殿,众臣行礼。
胡惟庸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汪广洋和刘基,他所忌惮的,自然不是一个小小的邓千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