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千秋看涂节如此上道,便又道:“我会派人在你家后宅里做好安排,到时那人会来见你,有什么事,都会和你联络。我现在不在乎胡惟庸到底触犯了什么滔天大罪,我要的是这胡惟庸下一步的举动。”
涂节给邓千秋叩了个首:“是。”
他倒也不含糊,当即起身便走。
这涂节一走,文原吉便从一处厢房里走了出来。
他皱着眉,忍不住道:“邓千户怎么知道此人……会……出卖胡惟庸?”
邓千秋的心情显然不错,笑道:“因为他是读书人啊,读书人嘛,说一说忠信礼义就得了,难道他们还会玩真的?”
文原吉脸色一变,道:“这……这是什么话,涂节是涂节,读书人是读书人,这读书人,大多还是谨遵圣人教诲的……”
邓千秋道:“倘若大多都谨遵圣人教诲,那蒙古人还能窃据天下百年?这天下沸腾,人人皆反的时候,首倡起事的人里头,又有几个读书人?文镇抚,差不多就得了,咱们暂不争论。”
文原吉便面色羞红,张口想说点什么,可邓千秋似乎再没有多少心思去理会他,便当即让人收队。
…………
连续两日。
胡惟庸的密道里,来来往往的,都是传递消息的人员。
很快,一封封的书信,送到了胡惟庸的案头上。
而胡惟庸所书的便笺,也疯了似的散向京城各处。
形势一片大好。
大家纷纷表示,到了这个份上,索性只好拼了,大家以胡惟庸马首是瞻。
李存义那儿也传来了消息,李善长对此,没有反对。
没有反对,其实就是同意了。
他年纪大了,不能视事,绝大多数时候,都在家里静养,只要他不出这个声,那么胡惟庸作为当初李善长最得力的干将,自然而然,大家也就认为胡惟庸已得到了李善长的支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