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文武大臣们呢,又何尝心中不是恐惧,生恐有朝一日,招来清算?
水至清则无鱼,这世上,有几人敢称自己是绝对清白的呢?
胡惟庸这是在临死之前,还想拉一群垫背的!甚至……似乎想要令这天下掀起血雨腥风。
邓千秋道:“你继续说,我在听。”
“什么?”胡惟庸似乎看到邓千秋,便有种心破碎的感觉,他冷笑道:“你在听什么。”
邓千秋道:“你这点小把戏,就以为能够教人人自危吗?”
胡惟庸笑了笑,却突然看向了李善长,道:“李公……难道此时,不该说点什么吗?”
此言一出,满殿之中,已是人人恐惧。
李善长……
胡惟庸说出李公二字的时候,已足以令人魂飞魄散了。
因为单单一个胡惟庸,就已让人恐惧,而若是牵涉到了李善长,那么……这殿中就真没有人可以称得上是清白了。
这满朝文武,哪怕是宫门前的一条狗,怕都和李善长沾着关系呢!
李善长本是欠身坐在锦墩上,闭门养神,可此时,却疲惫地张开了眼。
他吁了口气,不去看胡惟庸,而是依旧看向朱元璋。
朱元璋轻轻皱着眉头,凝视着李善长,似在权衡,终于道:“李卿家,不妨可以说一说?”
李善长张了张嘴,却叹了口气,他知道陛下最明智的选择,是索性立杀胡惟庸,所谓难得糊涂,就是此理。
可陛下的本性,显然是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,如今却已是有了其他的看法了。
没有犹豫太久,李善长微微颤颤地站了起来,而后拜倒在地,叩首再拜:“臣有万死之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