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霑一噎,以他的才智却应对不了,真话最伤人。
说晚上一起喝酒,他故意选了杜老志舞厅,想看看对方的反应,结果开局就落了威风。他狂放不羁,但又不是傻子,香港谁愿意招惹社团?俩人往里走,小杨留在车内,小莫跟着。
门口站着青春靓丽的迎宾小姐,还有个白人,一看就是俄罗斯那边的,操着一口还算流利的粤语:“欢迎光临!”
进了大门,则是一个迎宾台。
再往里走,有服务生专门伺候,见了黄霑跟见了亲爹似的:“霑伯,好久没来光顾了,这位先生是你朋友啊?哇,又威风又有气质,一定是位大老板!”
“哈哈,他可不是老板,你们好生招待就是了!”
进了舞厅,黄霑一下子如鱼得水,不时与路过的小姐和妈妈桑打招呼。他本来就是个老色批,对风月场所如数家珍,还出过一部纪录片,介绍了香港的嫖妓史。
“杜老志当年开业,当时没有酒牌的,只有茶和瓜子,小姐在场内卖香口胶和鱿鱼丝。70年代就火了,点一首歌要8美金,一顿酒能花掉普通人几个月工资。”
他边走边给陈奇讲解:“现在生意更好,有200个公关小姐,就是舞女喽!对面有家花档看见了吧,杜老志每天从那里订花都要2万块。”
“那是香港最大的舞厅了?”陈奇问。
“最大的之一,你看这地方,5000多尺啊!”服务生满脸自豪。
“400多平米,还没有我在京城的院子大。”
“……”
服务生也一噎,问:“霑伯,这位是大陆的客人?”
说话间到了座位,软皮沙发围着一张桌子,黄霑大大咧咧坐下,笑道:“是啊,叫你们最靓的小姐过来,给我们大陆同胞看看!”
很快,六个公关小姐来了,花枝招展的站成一排,任君挑选。
“今天我买单,不必客气!”
黄霑有意看他如何做,这种文化人大多有个毛病:喜欢用自己的才智和学问戏谑、调侃对方,从而获得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。
陈奇虽然喜欢黄霑,却不惯着,摇摇头:“您随意,我不必了。”
“怎么,怕违反党规啊?”
黄霑好像找到了突破口,笑道:“你在香港怕什么,大陆又不知道,玩一玩逢场作戏嘛!还是说你都不喜欢,OK,换一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