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打开,老爷子确实在外头站着,不过,在门边等着的是何伯。
何伯冲他指了指那边背身拄着拐杖的陆老,示意他,老爷子这会儿正生着气。
而且是真生气,不是闹着玩。
陆闻檀双手放进睡袍兜里,“您这身体是真好,大晚上不睡觉,还跑过来监工?”
陆召徽目光是放在窗户外的。
后院的夜灯都灭了,一片漆黑,客厅也没有开灯,多少让人觉得有些压抑。
“你非要这么一意孤行是不是?”老爷子声音出奇的沉,显示着他此刻的情绪。
陆闻檀在沙发上坐下,侧身看着窗户边站着的人,“年轻人的事,您也该少操心,身体第一。”
“我问你是不是。”老爷子今晚似乎很固执。
陆闻檀只好应了一声,“是。”
陆召徽这才狠狠吸了一口气,“好,你这是觉得自己一人独掌,我管不了你了。”
他从窗户边转了回来,“作为父亲,我必须让你知道,我始终都能左右得了你。”
今晚,陆召徽是深思熟虑过了的,如果手腕不行,那就以命相赌。
无论如何,顾言不能成为他的伴侣,能让顾言进陆家,能让她学有所成,跨越一个阶层,已经是他对她最大的仁善。
陆闻檀终究是蹙了蹙眉,“您这到底是何必?”
“当初主张我娶和颜,那和颜又有什么身世背景?不也是白纸一张,怎么不见您百般挑剔?”
“感情幸福比什么都重要,这话也是您说的,所以我选顾言,您怎么还玩双标。”
陆召徽咬着牙,“总之顾言就是不行!任何人都行,她不行!”
“往后你会明白,我做一切都是为你好。”
说完这话,老爷子才一步步重重的敲着拐杖回了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