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边说,银发男人一边递出枪,他这回倒没有粗暴地甩过来。
望着近在身前的枪支,椎名弦伸手取下。
在交接途中,她的指关节和琴酒的手掌产生了一瞬间的接触,但这是很普通的动作,两人都没有在意。
椎名弦端详着经典的□□。
“怎么?开枪难道还要我教你?”
琴酒问道,暗含催促与怀疑,以他对椎名的了解,此时是不应该有犹豫的。
“不。”
椎名弦做出平淡的样子,将手枪翻过来,假装看了看保险装置的位置,发现是已经被打开的,又微笑道,“……只是还没有用过这种枪。”
语罢,她就绕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人,走向被绑住的饭田仁。
——就这点距离,还需要走近开枪吗?
——这哪里算是会用枪?
琴酒望着椎名弦的背影,扯出一点嘲讽的冷笑,不过懒得把事情挑明说出。
此时,伏特加已经赶忙走到摄像机前,不避讳地开始调整角度,进行录像。
而波本,也只是在观望。
如果椎名弦真是一个普通都市女生,被催促着杀人——尽管是杀父杀母的仇人,用以交上投名状,观众们都在无动于衷地看戏,甚至推波助澜,她孤立无援,心情多少会有波动吧。
可她不是。
椎名弦一步一步走近,步速均匀。
承重柱下,被束缚的饭田仁望着这位将要取他性命的魔鬼。
纵使他是花丛老手,也无暇去欣赏女子的容貌。
“不要,不要啊……!”
饭田仁抖动嘴唇想要大喊,张开口,这才察觉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。
挑染黄毛的青年又是恐惧憎恨,又是绝望后悔,心跳疯狂加速。
突然之间,他就瞳孔一睁,猛地垂下头,不动弹,不挣扎了。
椎名弦脚步微顿,一个念头自她脑海中掠过,但那已经不再重要了。
她走近,俯下身子,假装动作生疏,将枪口对准太阳穴。
扳机扣下。
枪响,血出。
血液,是从自脑袋的另一侧溅射出的,洒在了地面上。而椎名弦全身上下依然干干净净,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做过。
她把枪握在手中,手臂垂下,转身迈出数步,回返到琴酒这边。
椎名弦将枪于掌中放平,递了过去。
琴酒,没有立刻拿走。
椎名弦察觉到琴酒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,静静道:“今天我身上没带纸巾。”
“否则,我一定会先擦干净,再还给你。”
她露出一点浅笑:“琴酒前辈,你很在意吗?”
不,他不在意。
要是椎名弦不提,他都不会想起这茬……又不是洁癖或强迫症。
“你在装傻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