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铮猛地睁开眼睛。
沈沐漓的声音无悲无喜,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。
“刚才你带我进来的时候,我看到了客厅内有家庭医生。”
“他们不是专业的,若是强行流产,可能一尸两命。”
“我对你那些不能言说的身份,也有几分猜测,我想你不是滥杀无辜的人。”
“孩子这件事,我们具体谈谈,哪怕是最后还是要流产,也应选择稳妥的方式,不是吗?”
她绞尽脑汁,完全站在他的角度上来说问题。
也在赌他残存的理智里到底有多少良心。
陆铮忽然翻身起来,再次将她按在身下。
唯独这么近距离观看的时候,他才觉得沈沐漓是真实的。
可刚才她说出来的那些话,每个人都像是刺猬身上的刺,扎的人心口疼。
“我什么时候要你流产了?”
他咬牙切齿,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。
一双手紧紧地按住她的肩膀。
仿佛下一刻,就能将她的肩胛骨拆开。
他表达的还不够明显吗?
他已经在掏心掏肺了。
哪怕知道违背纪律,还是让她去见了江舒林。
难道她就不懂他的诚意?
可偏偏,在知道说离婚不能得到自由之后,话题开始转移到孩子身上。
他只说过不要孩子,没说不想要,那不过是时机不对。
如今孩子来了,他不也是改变了计划,跟上面多方沟通,才能提前对傅衍之收网?
她的心到底是不是石头做的?
怎么如何捂都捂不热?
越是想就越是觉得愤恨。
就越是觉得恼火。
手上的力道也不断加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