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飞当然不是累了,像这样的双重记忆并不是件容易的事,他确实可以做得到分心二用,可那起码也需要钱怀生提醒过他。所以,他不能不利用自己的脑海里留下的记忆来回忆。
左边第五张那个方块q边上的线条有些粗了,第七张的红心四那个红心要稍微大了一些……易飞默默的回忆着,片刻之后,他肯定这副扑克里应该是没有遗漏的了。
只见他猛然睁开眼睛,眼里充斥着让人振奋的信心。只见他微笑着移动手腕,由左边第五张开始掀开牌:“这张是方块q,这张是红心四,这张是黑桃七……这张是梅花九!”
一共十四张,全都被易飞给挑了出来。钱怀生越看越惊,越来越觉得易飞是个怪物。当易飞掀起第十四张之后,整个人便愣住了,这张牌不但没有不同之处,甚至还不是9,而是一张6!
见到这张梅花九,易飞只觉得自己就好象被这张牌给深深的嘲笑着一样,心里充满了挫败感。钱怀生神色一肃,望着易飞:“这副牌里一共有十八张牌不同……”
话音未落,他便掀起了左边第一张和另外三张牌,看着沮丧的易飞,他不禁呵呵笑了:“小易,你不需要难过,你的成绩非常不错了,我自己都记不了那么多牌。”
“事实上,我想你也发现了,什么牌是最难记的!”钱怀生在下面的扑克里挑出三六八九三张牌,顺手扬了扬:“正是这四张牌,如果牌官洗牌够快,而眼力跟不上,除了上面的花可以判断,那这四张牌看来就是完全一样的。”
易飞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,他需要平静下自己的情绪。他承认钱怀生的说法,在一个月前,他的手速便达到了五十,而那时,他的眼力训练却不多,确实出现了跟不上的现象。
在高速的洗牌中,这四张牌留下的视觉影象是连贯的,可也仅仅是一道视觉膜上的残影。正是这道残影能够弥补掉三六九缺掉的比画,让它们看上去更像是八。不过,易飞更清楚,被看作八的机会并不大,三六九之间才是容易记错的。
所以,在某种意义上而言,他把那张六记成了九,倒不能算是特别严重的失误。钱怀生呵呵笑着安慰易飞:“你不需要难过,当年夺神手夺冠那一届,在八强的那一场比赛,主持的牌官是当年牌官里最快的,世界排名第三,结果那一场比赛有两人都把九记成了三和六,最终输掉了那场比赛!”
易飞并不难过了,那似乎没什么可难过的。当然,他不是因为钱怀生刚才讲的趣事而恢复了心情,而是因为他告诫自己要勤加练习,不可再犯错。一次犯错是失手,两次犯错是愚蠢,三次犯错是致命伤。对于易飞来说,任何错误都足以致命,尤其是在赌桌那个凶险无比的特殊地方。
易飞的观念非常正确,能够清晰认识到这一点的职业赌徒不多。能够正确执行的更是微乎其微,真正执行这种观念的,只有千门中人,老千是不可以失手的,失手就意味着失去手,或者……生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