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郁而幽暗的天空,将冰凉到骨髓的风无声吹过。
就宛若将一瓶浓稠的水墨涂抹,在整片穹顶覆了一层帷幕,将一切温度与光源阻隔。
而在这样的天空之上。
一名身穿巫女服的狐耳少女,正表情平静的伫立在半空。
她耳畔垂落的晶蓝长鬓随风轻扬,剪裁开的袖摆自然的垂落,系在腰间的小镜子挂坠左右轻摇。
天空弥漫着森然的黑雾,遍地已经死去的实体尸骸,从血肉中不断升腾起淡淡的血丝,与黑雾融合。
这些混杂着森然血色的黑雾,就仿佛无法接受自己的领地被人侵占。
化作一股肆虐妖风,朝着那伫立在天空的狐耳少女掠袭。
狐耳少女的视线丝毫没有瞥去。
这大股黏稠的血雾,就仿佛在她驻足的天空上,被明亮的镜面给倒映般,紧接着撞击在相同的雾气之上。
连挣扎都做不到的崩解消散,就连她的周身半米都无法靠近。
在一片昏暗的天空中。
唯有这名狐耳少女纤尘不染的身姿,晶蓝长发飘逸的洁净,那身巫女服随风摇曳的空灵。
如平静湖面倒映出的月光般,成为了唯一雪白的异色。
“好久,没有回来过这里了。”
驻足在天空中,狐耳的少女浅金的瞳眸低垂,俯瞰凝望着遍布大地的废墟。
她看着夜幕下荒芜般的大地。
像是从晕染开的水墨里,阅读出了已经被岁月掩埋的文字,早已不再有人能忆起的那段曾经。
那时候。
这里仍然修筑着金属的高楼,井然有序的指挥部在此设立。
每天都有前线的战士会回来整补,死亡的人命只是一组组数字,甚至就连石碑都无法为其雕刻。
然而即便如此,却没有人沉浸在悲伤的哀痛里。
他们铭记赴死者的名字,紧接着重新穿戴好战甲,赶赴往下一片的战场,整齐的秩序在沉默中全速运行。
那时候的城市,也许在破碎时空最为猛烈的攻势下建筑也是破破烂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