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宥先起身告辞,赵中义有些不舍,看到天色已晚,同伴要走,他也只好跟着起身告辞。
王遴把两人送到侧门口,在门房稍等了半刻钟,李宥又从夜色中又钻了出来。
“走,继津,进去,我还有要事与你商议。”李宥急匆匆地说道。
“我早就知道持正的心思,所以在这里等着你。”王遴有点小得意地说道。
两人回到书房,又议论起来。
“继津,你早早写信,叫高胡子做好准备。诏书一下,赶紧回来。”
“我知道,只是没那么快的。朝中还有徐少湖师生,有胡党一伙,他们可不希望看到高肃卿回来。”
“所以关键还在太子身上。太子一即位,他就是皇上了,他下诏召高胡子进京,谁挡得住?谁敢挡?”
“道理是这个道理,只是持正,伱怎么这么热心高肃卿之事?你出自南直隶,跟徐少湖、胡汝贞应该更亲近才是。”
“继津,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!天理大义,分什么东南西北。你是知道我的,历来跟严党不合,自然跟胡汝贞这等小人说不到一块。
以前跟徐少湖还能论论乡谊,只是徐少湖他继任元辅后,完全变了一个人,绥靖妥协,毫无立场。面对奸邪之事,一让再让,为的什么?无非是想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!这样的前辈,李某看不上,这样的江浙党,李某也不屑!”
王遴目光闪烁,随即欣然道:“持正果真是秉承天理公义的道德君子!你我皆是志同道合之士。
你放心,我会修书给高肃卿,叫他早做准备。”
李宥上身凑过来,轻声道:“素闻高新郑与宫里尚膳监太监孟冲关系匪浅。听说这个孟冲不知为何惹怒了太孙,被叫人丢掷湖中,差点淹死。”
李宥伸出手指头,在桌面上敲了敲,“据说这位孟冲,现在很得太子殿下的信任啊。继津,这里面大有文章可做啊!”
王遴端起一杯茶水,茶杯遮住了他的半边脸:“什么文章可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