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确实不太平,那身为扬州府县两级地方官,两人不得担责任?这责任可大可小,把汪万洋和蒲永安顿时给愁死了。
心里暗自骂道,你们这些盐商,老子拿了你们多少银子,还得搭着身家性命来给你们擦屁股!蒲永安机警,眼珠子一转,想到了托词,“胡部堂带着众英杰在东南剿倭,把南直隶一带的水匪山贼都剿除干净。军民百姓过上好几年的太平日子。
后来我大明又新设北海、东海和南海水师,定海伏波,绥靖四方,海面上那些漏网的贼子们,纷纷窜入内河,蛰伏隐匿。
只是时间久了,需要出来找些钱财裹腹。而今时近年关,扬州等地有散财聚福的习俗,于是这些贼人蠢蠢欲动,伺机作案,不想一股撞到督宪的驾前,冒犯虎威,却死有余辜。
可恨扬州一带,承平已久,猝不及防。幸得吴御史、汪知府和瞿都使恪守职责,奋勇向前,一举剿灭了扬州这股悍匪。”
王一鹗笑得更加慷慨,指着蒲永安说道:“好,妙!浦县台真是位妙人,前途不可限量!不过扬州城也在本督治下,居然出了水匪犯城,杀人毁家之事,本督要去现场看看。
走!”
“督宪官老爷请!”
蒲永安连忙恭请王一鹗走在前面,然后趁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。
三顶轿子在五百漕督抚标营官兵的护卫下,很快来到韩友卯宅院。
韩宅位于扬州城南门外,背靠着运河,前览瘦西湖。
上百江防营兵卒正在往外面抬尸体,一位绯袍官服的官员,正在大声指挥着,叫兵卒把尸体分开,水匪一堆,田家一堆。
另一队兵卒正在进进出出,提水扛水,扑灭残余的火苗子。
还有两队盐丁,看守着韩宅周围的路口和码头。
抚标营的官兵一冲过去,把这些盐丁惊得缩成一团。
那位大声指挥的绯袍官员迎了上来,他脸上满是汗珠,还有烟熏火燎的痕迹。
另一位绯袍官员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,也迎了上来。他脸色阴沉,目光闪烁。
“下官南京右佥都御史、提督操江吴时来/两淮都转运使瞿文绶参见督宪官老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