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雯听了一愣,他数次转劫,都拜在追云叟白谷逸门下,道行奇高,闻言说道:“既然同是道教一门,贫道还要问上道友一句,我观怀仁城外天空血气冲天,有无数战场魂魄哭号环绕,又天降毒血,损人驱体,可是道友所为?”
齐星衡毫不推脱,一口承认:“不错,正是我干的!”
岳雯面露不悦之色,眼中精光闪闪,显然已经动了真怒:“你身为三清祖师弟子,正道剑侠,不顾天道定数,妄加参与凡人征战,便已不该,又施展如此卑劣邪术,还敢这般理直气壮,莫非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么?”
齐星衡被他气势所迫,退后半步,随后想起在城楼上为自己而死的同胞战友,胸中又是一股热血上涌,反而上前一步,大声说:“我是爹生娘养先生教的,蒙古鞑子铁蹄叩关,残杀我同胞百姓,我不管什么天道定数,可见不得别人屠杀我父老乡亲!”
“你!”岳雯右拳攥紧,白皙如葱管的手指捏的越发苍白,“即便你不怕落下因果,有损功德,也不该使用如此暴虐手法,你为了聚集那些血气,残害了多少生命!”
“哼!”齐星衡把炼血葫芦拿出来,轻轻抚mo,眼圈又红了,“可怜六位大哥为了救我,用身体挡住了敌人狼牙箭,最后就吐血死在我的身上,我将他们的一腔热血收集起来,化作满天血雨,死后仍然能与我并肩作战,扬刀杀敌,有何卑劣之处?”
岳雯一皱眉:“你只用六个人的血液就聚集了满天红霞?”见齐星衡点头,不由的大惊,心想这份道术,就连自己也万万不能,他却不知齐星衡修炼这门道术,到最后能够以一滴鲜血化为热血湖泊,与他修炼的道法走的是两条途径。
岳雯听齐星衡说完也颇为感动,看根骨尚佳,天性极好,也不愿见他失足堕落,有心引领点化,闻言劝慰:“人之生死,天有定数,非人力所能抗衡,你也是修仙练气之士,岂能不明天数?妄以一己之力,逆天改命,实为不智。”
齐星衡没听过岳雯的名号,不过看他刚才一出手就破了自己费力聚拢来的血色云霞,又将自己摄来,心里也是惊惧他的手段之高,闻言定了定神:“我境界不高,功力不厚,不明天数,不过想来我也是在天数之中?道友如此点化劝诫,岂不是也是要凭自己一人之力,妄图逆天改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