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星衡对历史上的弘治皇帝并不怎样了解,他修炼《神农经》,精通医术,上次来时,便看出朱祐樘已经是多年积劳,病入膏肓,命不久矣,当初他留下云海飘渺丸稳定了他的病情,推算之下,也就是这个月,朱祐樘必定驾鹤西去,所以才在五月初带着朱厚燳回来省亲。
看到自己唯一的儿子去而复还,朱祐樘几乎哭得泣不成声,满朝文武看着储君还朝,大明朝“后继有人”,也无不拍掌相庆,还有人当场上奏,要大赦天下,以庆祝这一喜庆的日子。
第二天朱厚燳来代替皇上请师赴宴,齐星衡看他已经卸了道装,头戴翼善冠,身穿赤色盘领窄袖金线蟠龙袍,玉带皮靴打扮的俊俏无比,齐星衡心中略有不满:“我喜欢清静,见不惯繁冗礼节,你带我向你父亲问好,吃饭就免了吧。”
朱厚燳再三请求,又请了弘治皇帝的圣旨,免除一切礼节,并且遣散外人,仅皇帝、朱厚燳和他三人,其余大学士李东阳几位阁老作陪,齐星衡这才答应。
当晚弘治皇帝在乾清宫摆宴,齐星衡身披白鹤仙氅,头戴碧玉冠,手里拿着一柄拂尘,飘然赴会,见了弘治皇帝,稽首道:“陛下,贫道稽首了。”
“你……大胆!”齐星衡话音刚落,一旁就蹦起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,手指着齐星衡大声数落他无父无君,无法无天,又说什么人与禽兽的区别就是在乎礼数,齐星衡不尊礼数,简直禽兽不如。
齐星衡听他喝骂,也不动气,只是看着弘治皇帝,两年未见,朱祐樘的脸色愈加的不好,看他病入膏肓,两眼无神,几乎已经是到了弥留之际,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朱厚燳,顿时醒悟过来,虽然有自己的云海仙缈丸滋补身体,但自己带走了朱厚燳,朱祐樘失子之痛更胜于病,这两年来连头发都已花白了。
“免了!”朱祐樘开口制止那还在狂喷唾沫星子的老头,略有些慵懒地说道,“此次请齐仙长来,只是代表他这两年对皇儿的照顾之情,只算作是家宴,一切礼节能免则免。”
那老头当场反驳:“不可!面君行礼乃关乎人伦大节,岂能便废?此妖人掳劫太子在先,又君前无礼,此乃欺君之罪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