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即便是如此,也无法把那将要完全腐朽而产生的气息,给彻底压制下去。
太子徐天然端坐在特制的轮椅上,在这间房间的不远处,微阖着双目,不知是在思虑着什么,还是因为疲惫在假寐。
这时,木门悄无声息的被打开,一位穿着宫廷内御医服饰的老者走了出来。
恭敬地向他行礼后,才说道:
“殿下,陛下已经醒转了。”
“刘御医辛苦了,孤还要进去照看父皇,还恕我不能相送。”
刘御医顿时诚惶诚恐起来,将腰弯的更下去了。
“殿下言重了,这是臣本职所在,何谈辛苦。”
一句看似寒暄的话语,让有着不俗修为的刘御医,后颈和额头上满是汗珠。
徐天然温和地笑着,眼眸中似乎都是体恤下属的宽慰之意。
“那就退去吧。”
说罢,他便驱动特制的轮椅,越过了那颇高的门槛。
在床榻上,斜靠着一位面如金纸,气息微弱的老者。
任谁都无法将这个虚弱的老人,与当年那个在日月帝国境内,掀起一场席卷大量贵族的腥风血雨的人联想到一起。
徐天然在心中也有些唏嘘,当年他的父王成功夺得了皇位。
可上一任日月皇帝虽是一个迂腐的保守派,却仍旧把控着正统皇室的力量。
他们这一脉有着圣灵教相助,以出其不意的方式血腥夺位。
纵使大量清洗了一大批余孽,可有些存在一旦动了,便等于是在动摇自己的力量。
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,他的父皇在一场预谋已久、牵扯极深的刺杀中险些丧命。
即便是活了下来,但也本源受创,如今只能依托着药物来续命。
徐天然心中的情绪很复杂。
年少时的他,对父亲自是无限的崇拜,因为他的父亲把他们那只能当臣属的命,抬到了皇位上。
只是在后来的那么多‘龌龊’之后,这份感情早就淡化到了几近没有的地步。
尤其是为了那所谓的平衡之术,明明他已经占据了优势,可却始终没有得到正式的认可,这让他心中的恨意不断滋生。
他现在既希望自己父皇死,因为眼前的这个人,是他目前登临皇位的最大障碍。
但他又不希望,自己的父皇现在就死,因为他虽然已经有了登上皇位的把握,可是他捞取的筹码还是不够多。
自然是希望,眼前这种有利于自己的无比脆弱的微妙局势,能再维持上一段时间。
“父皇,西南战报。”
老皇帝睁开了自己昏黄无光的眼睛,接过战报打量了一阵后,冷哼道:
“惩罚不够,不光要处死他们的主家,分支也要一并处死,而且要把这份战报传遍边疆地带,让他们知晓背叛的代价是什么。”
自他身体不好的状况隐瞒不住后,边疆大大小小的叛乱就没有停过。
放在以往,他在得知叛乱后难免会暴跳如雷,但是这么长时间下来,背叛见得多了以后,他的心中就再也没有愤怒,有的只是无穷的冷意。
“孩儿明白。”
一句话说完,就虚弱的喘息起来的老皇帝,在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后,才说道:
“魂师大赛的事情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