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子里一盏灯都未亮起,没有人烟,没有生气,一座荒村。
夜里的田坎也变得比白天更窄了,夜路不好走,一不小心就容易掉下去。
两边种满庄稼的肥田似乎一下子变得很深,深不见底。
江霁总感觉到田里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他们。
楚修宁走在前面,他脱下了白大褂,白衬衣配休闲裤。
背影看着更像钢琴家了,修长的手指在空气里期待地跳动着。
她们沿着田坎走了半天,好像越走越偏,往前已经瞧不见婴儿塔,回头也不见医院大楼。
“鬼打墙?”她的自言自语,被楚修宁听见。
“鬼遮眼。”他回答。
鬼遮眼是刻意遮挡住人的视觉神经,让人忽略掉眼前的危险。
鬼打墙是制造一些幻象,让人觉得面前有障碍物,绕向错误的路。
鬼遮眼和鬼打墙都混淆了,看来江雾的力量已经退化的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。
楚修宁反而失去了兴趣。
衰弱期的灵魂,远没有巅峰状态的精神体剖开的声音美妙动听。
指尖放下,心如止水。
“从现在开始,踩着我的脚印走。”
“哦。”江霁在他身后弯了弯唇。
她可不信楚修宁这个阴暗病娇男,对这样的人而言,不论是和应淮的交易,还是医院里那些异能者,甚至他自己,都比不上一次完美的解剖带来的快感。
她们走了这么久,楚修宁不可能没发现鬼遮眼,但他什么都不做,就这么一直走下去,江霁很快反应过来,他又开始犯瘾了,很可能打算寻一个地方来对她动手。
她踩着楚修宁落下的脚印,很快,一座灰暗陈旧的塔重新出现在她们眼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