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光收敛,刀刃上沾着不少血迹和尸液。
他目光看向窗外,“还差些火候。”
“再等等。”季青说。
差点啥?等什么?阿金目光来回扫。
季青挺拔的身姿站在原地,发梢上挂着肉泥和血水,面无表情,一拥而上的诡异将她淹没。
轰!
一道白光掀涌,周围的诡异被震开。
两张比水晶灯还大的黑影肆意生长而出。
阿金看到,季青没有了双面佛纹身遮盖的那只手臂的颜色,比死了三天的尸体还要惨白。
慈悲的那面,和狞笑的佛面以互相啃咬的姿态脱离了宿体,只以无数根肉芽连接着手臂,飞舞在半空中,俯瞰下方密密麻麻的鬼物们。
邪异的佛面在会场上巡绕一圈,纤细血红的肉芽圈住上百只涌动的鬼物,张嘴咬下去。
水池里也传来咕噜噜的动静,水面底下有什么东西正在往岸边靠近,透过水面等待时机。
轰隆隆!
袈裟悬碾碎了几只诡异,身上挂着更多的诡异,远看像一棵行走的圣诞树,发出愤怒的兽吼。
小鱼想朝他这边靠近,却被鬼潮越推越远。
这时候,如果有人从电视城的上方往下看,就能看到整座鬼域的雾霾越来越浓重,包括外围。
电视塔俨然成为了怨念的中心,所有的灰雾朝这里凝聚,在上空形成一个恐怖浩荡的漩涡。
纸张上的规则开始淡去,外圈数不清的附属怪谈内,传出了呼呼的喘息声,似若回应。
模糊的鬼影徘徊在灰楼周围。
碍于灯笼和对联的影响,不得靠近。
但,对联的灯笼上的红色越来越淡了。
灰楼里,睡着的异能者被内心强烈的不安吵醒,没睡的异能者在压抑的气氛下喘不过气。
有人推开房间门。
看到旅店的老板娘瘫坐在柜台后面,面色惨淡,重复地嗫喏着:“它们要来了、来了……”
会场这边。
阿金意识到,这样下去根本没用。
诡异会重置,但消耗的精神力不会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