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去看那个礼物盒子:“我可以现在打开吗?”
他将车开出地库,车窗降下,他的手肘搭在上面。单手握着方向盘,神态有些懒散。
“随意。”
姜月迟又盯着他多看了几眼。
上车前还一丝不苟的着装,这会儿已经脱到只剩一件衬衫了。
甚至连领扣都特地多解了几颗,领口微敞着,从她这个角度可以若隐若现的看见他的胸肌线条。
姜月迟不知道他是因为自己刚才的话,还是纯粹只是觉得车内太热。
可能是车内太热吧。
无论怎么想,费利克斯都不可能是那种会主动去照顾别人情绪的人。
更不可能为了满足她的私欲,而将自己脱到只剩一件衣服,还特意露出他的胸肌。
对。
一定是车内太热。
穿着厚毛衣的她显然感受不到今天的气温已经降到十几度。
她将盒子拆开,映入眼帘的是一串钥匙。
上面甚至还挂了一个小木牌,手工雕刻出她的名字。
还是中文名。
——姜月迟。
她将那个木牌吊坠攥入掌心:“这是......”
他皱眉,略带嫌弃:“多此一举。”
她听懂了,他是指雕刻了她姓名的木牌。
可是她很喜欢,一笔一划都十分用心,就连木料都是用的最上等的。
低头去闻还能闻到淡淡清香。
这种东西全世界只有一个,再也找不出一模一样的第二个了。
她喜欢独一无二,喜欢忠诚,喜欢非她不可。
人类是做不到这些的,她自己就是人类,所以十分明白人类的劣根性。
再好的人也会有缺点,这是避免不了的。
狗多可爱啊,对待主人永远忠诚。
据说曾经有位思想超前的科学家做过实验,将狗和人类的大脑互换,试图研究出一个新的物种来。
只可惜实验失败了。
当然会失败,这种一听就不靠谱的实验。
其实不需要这么麻烦的。姜月迟想,狗是从狼驯化而来的,它们在被驯服之前照样拥有一口咬断猎物脖子的野性。
连这么凶狠的生物都能被驯化,人类怎么就不行呢。
人类可比狼温顺,虽然不具备狼的忠贞。
狼一辈子都只有一个伴侣。
费利克斯身上很多特性就和狼很像。
冷静、凶残、绝对强势的掌控力、擅长狩猎,不论是发现猎物,还是捕捉猎物。
可狼很忠贞,狼能被驯化。
他呢,他能吗?
他不能。
他不会被驯化,只有他驯化调教别人的份。
他也不会忠贞,他这一辈子一定会拥有很多女人。
她只是运气好,成为了他的第一个,也拿走了他的第一次。
这是个早就得出的答案,不然她也不可能这么难过了。
要是他的脸能给一个性格温和的男人就好了。
姜月迟爱不释手的抚摸起那块木牌,她白皙柔软的指尖感受着凹陷下去的刻印。
就像无数次她爱抚他某处狰狞的青筋。
姜月迟。
姜月迟。
她的中文名。
其实比起爱丽丝,她更喜欢别人喊她姜月迟。
很美的名字,她很喜欢。小的时候奶奶会叫她月亮,指着天上的月亮说,那个就是我们月迟。
或许是想到了奶奶,她的心思突然变得敏感起来。
低下头,胡乱抬手抹了抹眼泪。
“哭什么。”费利克斯很快就注意到她的眼泪,眉头皱着,就近将车停在路边,拿来纸抽递给她,“不喜欢就扔了。”
“不是的。”她摇头,宝贝似的将那块木牌放在胸口,最贴近心脏的位置。眼泪就是控制不住。
“我很喜欢,费利克斯,我很喜欢,你是除了奶奶之外对我最好的人。”
虽然他大部分时间里的态度是恶劣的,但也偶有温情的时候。
譬如现在。
他嫌弃别人浪费时间做了这个木牌。
但如果他不说,别人又怎么可能知道她的中文名叫什么呢。
以及,他记得她曾经说过想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,她会将它布置的很温馨。
“谢谢你,费利克斯。”
原来是因为这个才哭的。
男人眼底浮上不屑的笑意,手指漫不经心地敲打方向盘。
他并不理解面前这个柔弱的中国女人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。
她好像很容易感动,一点小恩小惠就能让她落泪。
超跑内的空间不是很大,但也足够了。
他微侧身子,将腿岔开,手指搭放在西裤皮带上,笑容轻浮。
“既然都是用嘴巴感谢,不如来点实际的。”
姜月迟假装会错意,主动凑过去和他拥吻。
他微微挑眉,唇瓣上传来的柔软触感显然并没让他满意。
这份柔软应该去触碰其他地方,而不是浪费在他的嘴唇上。
但是算了。
他松开扶着方向盘的手,懒散的靠回座椅上,张开嘴是他在这次的接吻中做过唯一一件主动的事情了。
剩下的就是心安理得的享受她的感谢。
姜月迟吻的很卖力,她早就被他磨练出来了,吻技比以前熟练了不少。
吸裹含吮,她连他口腔里每一个穴位都照顾到了。像是最上等的技师。
不过她是用舌头进行的口腔按摩。
她不断深入,吻到自己大汗淋漓,身上的毛衣都被汗浸湿了。
她不得不从他的嘴唇离开,将舌头从他的口腔内收了回来。
红润的嘴唇有些肿,长发也在刚才那场激烈的接吻中变得凌乱。
她看上去好委屈:“哥哥,湿掉了。”
至于是什么湿掉了。
他冷笑。
骚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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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几分钟后他下了车,站在路边用水漱口。白色的衬衫领口上隐约能看见一些水渍。甚至连胸口也有。
被打湿的布料变得微微透明,贴在身体上,甚至能隐约看见肌肉的线条轮廓。
车内的姜月迟已经缓过神来了,她将自己整理好,又降下车窗。
脸从里面探出,精致小巧的巴掌脸带着餍足后的笑意。
居然有胆开他的玩笑:“哥哥,要不你去打个舌钉吧。”
他嫌弃地用纸擦掉下巴和鼻梁上的液体,冷笑着垂眸威胁:“需要我先在你的太阳穴上打一个吗?”
姜月迟被吓到了,识趣的闭上嘴。
一瓶水全漱完了,他将空瓶扔进垃圾桶内。
没有上车的打算,而是站在路边点了根烟。
一边抽烟,一边慢条斯理地滑动打火机,火焰燃起又熄灭。
天已经微微暗了下去,火光亮起时,他本就锋利的眉骨线条被勾勒的越发深邃。
火光熄灭,暗淡天色的衬托下,又多出几分柔和。
她的双手搭在车窗边上,下巴又搁放在手背上。
仰头看他,她的目光没办法从他身上挪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