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9 终曲三(3 / 4)

玻璃灯 扁平竹 14005 字 1个月前

对接待客人进行验资,那是因为山庄只接待特定的客户。

至于“国外”“赌场”“跳楼”

她捕捉到关键词,眼眸微眯。自动在脑子里拼凑出一张人脸。

——比沈奇更适合satan这个名字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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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想到自己和“satan”的见面来的这么快。

以实习生的身份和其他几位同事一起陪同大boss去海外出差。

地点在一所小岛上。

独立的国家,独立的律法,四周都是海水,码头早就停了,三日后才会开放。

这样的场面姜月迟见过不少,所以她十分清楚,接下来的自己需要充当一个能说话的哑巴,能听见的聋子。

完成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。

不过老板居然这么器重她,倒是令她感到有些意外。

“这有什么奇怪的,你虽然来公司时间短,但英文口语好,有留学经验,工作认真踏实,性格也好。比那些偷奸耍滑的不知道好多少倍。”韩婉慧是这次和姜月迟一起来的同事。

她没说完的是——“而且第一印象很重要,人们普遍都会对外形出众的人多一些宽容和善意。”

当然,这段话的意思绝非是让姜月迟去陪酒或者卖身。

大企业,不至于。只是让她充当一个“门面”的作用而已。

姜月迟被她夸的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了,谦逊的笑了笑:“我需要努力的地方还有很多。”

时间定在晚上八点,据说这次来的大佬有好几位,所以说话做事要谨慎些,别得罪了人。

韩婉慧感兴趣的询问姜月迟:“上次听你和波特说,你前男友是个混血,被你克死了,是真的吗?”

姜月迟轻轻叹了口气,脸色惋惜:“嗯,是真的。”

在她心里死亡姑且也算得上是一种死亡,所以她没有撒谎。

“接好运。”韩婉慧突然握住了她的手,一脸虔诚,“希望我的前男友也能被我克死。”

“会的!”姜月迟发自内心的祝福她。

但说出这番话的姜月迟没想到,自己会在三小时之后看到早已被克死的“前男友”

嗯,一如既往的帅到让人眼前一亮。

她倒是没太惊讶。

虽然费利克斯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出现在她面前了,但姜月迟明白,他不会就这么“放过”她的。

他的占有欲和掌控欲强到连接吻都会睁着眼睛。

他喜欢看姜月迟被他吻到意乱情迷的样子。

“在想什么?”赌桌上,韩婉慧小声问她。

姜月迟没想到这些大佬们谈事的地点会定在赌场。

巨大的金色穹顶,彩绘玻璃窗,穿着性感的美艳荷官,体贴到甚至能嘴对嘴喂对方喝酒。

正中间的那张赌桌赌注最大。

姜月迟看到费利克斯坐庄,预感接下来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。

他玩得很大,也玩得狠。

还很擅长给人“做局”

这人不光心脏剖开了是黑的,就连血管里流淌的血液也是黑的。

她不忍心继续在这里多看,总觉得老板此次过来谈生意,最后可能会像前面那个度假山庄的ceo一样,落得个人财两空的下场。

只不过能够在那张赌桌上占得一个席位的,都是万恶的资本家,轮不到她一个牛马社畜来心疼。

她被韩婉慧拉去其他桌上浅赌了几把,居然还让她赢了几千块钱。

她总觉得有道视线一直有意无意地跟随自己。难以忽视的存在感,以及仿佛能将她剖开重塑的那种强势。

她一扭头,恰好对上了一道平淡的眼神。

费利克斯显然没什么心情,连害人的想法都没了。全程底牌都不翻,一个劲地梭-哈。

像是在做慈善,将钱往外捐。

偶尔抬眸往姜月迟所处的方向看一眼,目光深邃,难辨喜怒。

旁边有人找准时机与他搭话,递来那份项目书:“这是上次和您说的那个项目书,我让好几个团队熬了几个大夜通宵做出来的。下个月有块地会在陶景拍卖,一同参与竞拍的还有好几位,您看看....”

他现在非常需要费利克斯的注资。

费利克斯来这一趟可谓是屈尊降贵,对方连续求了一个多月,但他当时在医院陪着爱丽丝,连个面都没露过。

如果不是得知爱丽丝入职了这家公司,他连眼神都懒得给。

没前景,没远见,老板还是个脖子上顶保龄球的草包。

费利克斯真的很为姜月迟的未来担忧。

索性就想着顺水推舟一把,至少让她在职场上的发展更长远一些。

不至于转正没多久就面临公司倒闭的痛苦。

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对爱丽丝的态度,从将她留在身边,变成了让她飞得更远。

费利克斯接过那份项目书,他尽可能地让自己保持耐心,多看一会儿。

可耐心仅仅多维持了两秒,他的唇角扬起一道近乎讥嘲的笑。

“我还以为是好几个团队连夜赶出来的垃圾分类。的确令我刮目相看。我认为我应该重新审视一下和您的合作了,孙先生。”

对方脸色一僵,迅速赔着笑,说哪里不满意还可以再改。

但费利克斯却明显变得心不在焉起来。

因为姜月迟离开了他的视线范围,在他低头看这份蠢到令人发笑的项目书时。

他前几天回美国处理了一些私事。

老头子死了,和爱丽丝的祖母差不多的情况,心脏病。

但他是吃了太多刺激男性激素分泌的药物导致猝死的。

他抽空回去办完了葬礼。

那位年轻继母带着律师趾高气扬地过来找他,她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。

费利克斯抽着烟,隔着灰白烟雾眯眼看她裙摆下的小腹。不出意外的话,那个早就被不知道多少个人cao烂的子宫里,此时正住着一位与他流着一部分相似血液的弟弟。

“费利克斯,遗嘱是你父亲立下的,由mike律师亲自攥写,黑纸白字,具有法律效应。”

看她那副宛如打赢一场胜仗的得意,费利克斯由衷的为她悲哀。

如果她能稍微聪明一点,他都有可能放过她。

但没办法,谁让他讨厌蠢人。

讨厌到看见就想弄死的程度。

他笑容随和地接过那份一式三份的遗嘱,慢条斯理地将上面的条款看完。

葬礼才刚结束,他身上的黑西装还来不及换下,别在胸口的那朵白花像是冷冽之中的一点柔和点缀。

视线透过镜片,从遗嘱抬到那位年轻继母身上。

他的儒雅令他看上去很好说话。

更何况刚参加完一场至亲的葬礼,祷告时的庄严和圣洁还保留在他的身上。

可那位年轻的继母,在他一言不发的注视中,那条黑色长裙下的身子下意识地抖动起来。

如同雨中的蒲柳一般。她在心里佩服那个跟了他好几年的中国女孩。

似乎是叫爱丽丝?她曾听米歇尔说起过。

她究竟是怎样在这个可怕的魔鬼身边待这么长时间的!

男人站起身,视线也从平视,变成由上而下的俯视。

他漫不经心地将那份遗嘱扔进一旁正在燃烧的壁炉中。

淡淡一笑:“与其寄希望于用法律来瓜分遗产,不如先思考如何用法律来保住自己的命。我可怜的继母,祝你好运。”

返中之前,他搭乘直升机去了趟赛文在洛杉矶的家。他有些事情需要先解决。

张书清从公寓搬了出来,最近一直都住在这儿。今天也在。

看到费利克斯后,他态度恭敬地和对方打招呼:“aaron先生。”

费利克斯长腿交叠,单手撑着额骨,坐姿松弛,那套三件式的西装被他穿出浑然天成的儒雅来。

他不说话时,“绅士”这个词简直是为他量身打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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