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太后一听就不高兴了,当下沉着脸,道:“哀家身为太婆婆,让孙媳妇侍候怎么了?这是天经地义的事,怎么就是恶婆婆的行为了?倒是你跑来干涉哀家让你媳妇立规矩,太不知礼数了,还真要让朝中那些大儒们好好教教你为人晚辈该怎么做呢!”
赵听了不由“嗤”的一笑,道:“孙媳妇侍候太婆婆没什么,但也不是你这种侍候吧?所以你爱狡辩就狡辩吧,天下人的眼睛是雪亮的,你要觉得你做的对,不怕人说,那不妨在命妇们进宫拜见时,也让太子妃像今天这样侍候着,别像今天这样,说一套做一套,自己觉得自己做的对,却只敢偷偷地折腾太子妃,来了人却不敢对她这样,让她躲起来,太后娘娘不是觉得做的对吗?那心虚,让她躲起来做什么?”
身为后宫最尊贵的女人,自然每天都有人求见的,今天也不例外,郑太后的确知道自己这样干,传出去会让天下人笑话,所以口头上虽然说自己让木槿侍候是天经地义的事,私下却怕让人看到,于是每次通报有人来,便让木槿退了下去,当然了,就算退了下去,也派自己的心腹嬷嬷看着,让木槿在那儿继续立规矩。
郑太后既然也知道这样做不对,心虚地不敢让人发现,这会儿赵这样说,自然一下子就堵住了她的嘴,当下不再继续揪着这个话题不放,而是揪起了赵擅闯之罪,当下便道:“你还没说说你不经通报擅闯慈恩宫,该受什么样的惩罚呢!”
其实赵说的这些话,木槿不是不会跟郑太后说,只是,人郑太后就是不让人看到自己,然后别的人可不像赵这样敢直接进来,都是通报的,里面的事没处理好,外边的人不敢擅闯,所以她就算这样跟郑太后说,郑太后就算心虚,也不会将她的话放在心上,真的不对她怎么样的,而她要是看郑太后无视她的话,想强硬地在有人来时不愿意下去,也会被郑太后的人架下去,所以这方法赵用起来能行,她用起来则没用,让她只能准备过两天用装晕的办法逃脱折磨。
赵淡淡地道:“孤是看太子妃在这儿受苦,救人心切,才闯进来的,相信便是捅到了父皇跟前,父皇也能体谅的,要是父皇不体谅,孤会向他请辞,毕竟本来我们在宫外呆着好好的,太子妃和孤,都从没受过这种气,现在来了宫里,不说地位提升带来什么好处了,相反还让我们整天受气,这样的太子和太子妃,谁爱做谁做去,孤还真不稀罕。”
虽然赵心里已想着一定要继承皇位,好收拾郑太后了,但考虑到永和帝似乎对他相当满意的情况,赵便以退为进,拿这个做威胁,永和帝要真满意自己,看自己说要走,肯定就会生郑太后气,然后让木槿好受一点的。
郑太后是真没想到赵竟然这样大度,连太子都说爱做不做,而且看样子不像是假话,这让郑太后不由失语,要知道,她本来看不能利用太子妃的可怜威胁到太子,让太子跟郑巧巧圆房,便转过头,想利用赵擅闯慈恩宫的罪,来交换郑巧巧圆房,哪知道赵竟然说出了撂挑子的话,知道儿子对赵非常满意的郑太后,知道赵要跟永和帝说,进宫后天天受她折磨,不打算当太子,准备回去继续做郡王了,到时儿子会怎么怪自己还真不好说,于是一时要挟不到赵的郑太后,怕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太掉面子了,但又怕继续威逼,赵会真的撂挑子,惹来责怪,进退两难间,瞬间尴尬了。
赵看郑太后哑口无言了,这下就牵起木槿的手,道:“孙儿告退。”
郑太后也不敢留他,竟是任赵扬长而去了。
赵带着木槿大获全胜归来,等回了东宫,便向木槿含笑道:“为夫刚才的表现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