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火堆前,沈暮白和陈曦,隔着远远的距离在地面盘腿而席坐。
坐定的沈暮白,将行囊里的药酒、干粮、糕点都悉数拿出,她的腿伤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处理过。她背着陈曦坐下,不想陈曦了解她的具体情况。
陈曦假装看出其他处,但实则早就将沈暮白的一举一动记录在脑海里。
沈暮白将裤腿挽到最上面,细腻的肌肤早就被血肉模糊了,没有了皮肤的遮挡,血肉露在外面,血迹已经干涸斑驳,深红之色映衬着旁边完好皎洁的皮肤,已经肿胀了起来。
她咬着牙,将药酒慢慢倒在自己左侧大腿的创口。
嘶!倒药酒的时候是最痛的!
她还不能痛叫出声,有什么痛彻心扉都自己硬生生咽下去。然后拿出布条稍许浸泡草药将伤口层层裹住,包扎稳妥。沈暮白深深呼了一口气,但连这样每一次的喘息都加剧痛楚。
盼望能止血和促进愈合吧!
她马上把裤腿放下,遮住大腿处的伤患,预备吃一点带来的糕点,来缓解今日大耗的气血。
这一切都被陈曦看在眼里,他没想到沈暮白还挺坚强......
既然她不想被人知道,就权当作没看到吧,他闭上双眸准备入眠。
沈暮白警惕地转身看向他,确认陈曦并没有往自己这里看,悬着的心也算暂时放下。
她拿起何蓝悉心收好的蛋黄千层糕,平日要多少有多少的小吃食,她现在只舍得吃一块。
毕竟还有七日要熬。
饥肠辘辘之际,还能在这劳什子鬼地方吃到蛋黄千层糕,真乃享受!
柔软的糕层缓缓融化在唇齿之间,香甜的蛋黄馅充盈味蕾,每一口都带给沈暮白带来了极大的满足与愉悦,她拍拍手,将吃剩的糕点屑屑抖落,自制力极高地将余下的几块再放回原处。
鬼幽崖洞穴里,寂寥无声。
沈暮白注意到陈曦睡觉也不打鼾,睡相极好。火堆里大小火光的跳动间,勾勒出陈曦清晰的五官轮廓,他不对着她时候睡觉时候唇边倒是舒展得很,默默在笑着的模样,熊熊炽火映衬着他的脸庞,她能看到他凌厉却恰到好处的鼻峰,黑色的发丝妥帖地在他脸颊旁。
沈暮白,还听得远处偶尔传来可能是荒山里飞禽的啼鸣,点缀着幽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