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这舞弊之人现已捉拿归案,照理算是完成了举劾与告发。
接下来,就是等候审理、刑讯、判决与死刑复核。一套程序走下来,最少也须六十日。
但偏偏沈暮白,不想这么轻易就将陈曦与谢勉放了出去。
这陈曦好不容易自投罗网。这金狱哪是他能说来就来,说走就走的地方!
未免也太过放肆了。
站在囚室外头的沈暮白,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里面的陈曦,清了清嗓子。
“猴急什么。”,沈暮白言辞冷漠疏离,毕竟吃牢饭的不是自己,她口气轻飘飘的,“看在你母亲来求情的份上。待柯以凯的判决落定后,我自会放你和梁辛那小子出去。”
看着陈曦从囚室深处快步走到门口,举着右手。幸好有一门之隔,否则说不定这一巴掌就要呼向自己。
沈暮白下意识地,往后退了几步。
他站在更靠近沈暮白的位置了,只见他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满,像是把“我就知道你在刁难”这几个大字挂在了身上,申诉着自己比窦娥还冤。
他每一个重重踏在金狱地面的脚步,都是在向她发出一次警告与威吓。
陈曦的手握紧成拳,重重地砸向囚室的门,他的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有些泛白。
每一次的撞击,都像是在释放他内心无尽的怒火。
尽管他并非一个感性的人,但此刻面对沈暮白的刻意为难,他内心积压已久的激动瞬时爆发。
被囚禁的这个牢笼,是他自己要求来的。目的是躲避更严重的舞弊,事实发展如自己猜想。
若在补试队伍中,自己必会受到沈暮白千方百计的陷害。他主动讨要来的牢笼,为他又躲过一次大难。
眼下这沈暮白,摆明了存心不让他与梁辛好过。
这金狱再好,戾气也重得很,谁会有好好的家不回,要住在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樊笼?陷身囹圄的滋味,她沈暮白且来尝一尝!
这该死的囚室,束缚着他的一切。陈曦的手在门上不停地撞击着,但门仍然紧闭,他越发恼怒。他怒的不仅仅是这一事,还有在步军营的种种……
“为什么?!!”
陈曦的眼眸牢牢地锁住沈暮白的视线,沈暮白这才看清他眼底血丝明显。
他咄咄逼人,又好像是喃喃自语,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,像要冲破所有阻挡在他面前的障碍。
“为什么要这样待我!!!”
陈曦用力地叫喊,回荡在金狱囚室之中,自己是做错了什么?